陈树公离开的时候,只有胡然蔚去送了。
在英租界怡和洋行的码头,陈树公望着身后的租界,感慨万千。
“然蔚,我先去香港,如果那边有发展,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陈树公突然问。
“只要先生一声召唤,我马上就来。”胡然蔚坚定地说。
从他重新回到军统开始,就与陈树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
此时,陈树公要去香港,他们今生,怕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知道吗,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查出宪兵分队的内奸。”陈树公重重叹了口气,遗憾地说。
“宪兵分队真有军统的内奸?”胡然蔚有些心虚的问。
他就是军统的内奸,陈树公对他很信任,恐怕永远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内奸。
“肯定有,施锡纯肯定不是球组三号,袁庆元也未必是球组二号,至于杨玉珊是球组一号,就更是无稽之谈。还有我,为什么日本人一直怀疑,我才是球组一号?我看,这其中就是那个内奸在捣鬼。”陈树公笃定地说。
“这个人会是谁呢?”胡然蔚暗暗松了口气,陈树公并没有将自己列入怀疑名单。
“这就需要你去查找了。”陈树公缓缓地说。
他对胡然蔚确实很信任,根本没有想过,胡然蔚已经再次成为军统的人。
“其实,找不找得到,又有什么关系呢?先生走了,我也没心思了。”胡然蔚叹息着说。
“找到了,至少你以后会多条路。跟日本人一条道走到黑,确实不行。但是,也不能跟他们对着干。”陈树公看了胡然蔚一眼,提醒着说。
日军虽然不断南进,可是,他们在拿下武汉后,前进的脚步已经被挡住了。
这让很多人猛然发现,日军并不是不可占胜的。
正如那本《论持久战》中所言,只要拿出时间和空间,一定可以取得最后胜利。
“多谢陈先生提醒。”胡然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