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大红桥码头后,路承周特意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把车随便停在那里。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下车时他在地上捡了把灰,洒到了尾箱把手上。
路承周找甘德钧,虽然谈的是码头的事,但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里。
“码头还算安生吧?”路承周随口问。
“有您罩着,谁敢来闹事?”甘德钧笑着说。
码头的利润,路承周是拿了大头的。
当时甘德钧还有些不服气,毕竟他手下有一帮兄弟要吃饭。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拿三成利润,其实比原来一个人独占码头时,赚到手的还要多。
“如果抗日分子走私,被你发现了,你会怎么办?”路承周突然问。
“这个……,如果他们表明身份,当然是不允许的。”甘德钧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
其实,他的话也藏着潜台词。
要别人表明身份,他才不允许走私。
可是,抗日者,一般情况下,又怎么会主动亮明身份呢?
甘德钧在大红桥码头这一片,算是真正的掌权者。
他负责整个码头的安全、装卸和秩序,是没有被政府任命的实际码头管理者。
甘德钧的回答,路承周心里其实很是欣慰。
回去的时候,路承周特意看了一下发厢的把手,上面果然留了一道印子。
再打开尾厢,里面空空如也。
“路承周这个时候才想起要看尾厢,真是蠢到了家。”程瑞恩隔着老远,望着路承周的举动,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