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畔说:“我能看出什么,看出有钱可赚呗。”
这回,换时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你认识的人?”
她侧身凑过去找他的目光,“那个人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熟悉?”
她逼得太紧,常畔一下没绷住,手松了,人也往后退。他的后脚跟绊在桌腿上,重心偏移,人就栽倒在电脑椅里。
“你走吧。”他顺势压着电脑椅转了九十度,外侧的扶手刚好形成了一层保护屏障,“下次记得带现金来补上。”
时温还要再说点什么,他飞快戴上了耳机,与世隔绝。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到底是看见了什么让常畔有这样奇怪的反应,真的是那个与周已极其相似的背影吗?
第一次遇见常畔是在四年前,她、周已还有刘钦炜三个人吃完饭散步回去的路上。
一个小区内小区门口无端端聚集了一大堆人,又没有广场舞的背景音乐,他们敏锐地觉得不对劲,跑过去发现是有人坠楼了。
坠楼者就是常畔的父亲。
然而调查发现,这并不是一起意外事故,而是一桩妻子不堪丈夫酒后家暴过失致人死亡的刑事案件。
其实以她的情况,种种证据累加在一起,如果她再能够自首,一定是可以从轻处理的。这时候,也许已经和常畔团圆了。
可她却选择了自我了断。
时温记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院子里的桂花落了一地,常畔就一个人蹲在她住的单元楼门口,孤零零的,像迷失了方向无家可归的小狗。
“姐姐,你可以留下我吗?我的电脑玩得很溜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能帮你找到。”
她后来问过常畔,警察局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找她?他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很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因为你长得好看呀,好看的人当然要跟好看的人待在一起。
顽劣习性一发不可收拾。
但他也确实帮了她不少,而且仔细查了他的底细,也没什么不干净的,就这么把他留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