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定论也不准确。
监控截图只有那么清晰,要提高分辨率然后再去资料库里筛选,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不好说心里到底有怎样的想法,她刻意没有急着去验证这件事,而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后面两件。
不知道能不能算发现,用支队长的账号权限登入警员信息库,里面居然没有任何周已的资料。他不是犯错误被开除出警队的,怎么会所有资料都被删得干干净净?
管理室里安安静静,落针可闻。窗帘落下的影子里,似乎又看见那时候周已带她来这儿,一只手撑在电脑桌旁边,俯身教她操作。
——你有多高的级别,就能查到什么位置。
——但这个可不能随便查的,上面都会有记录,而且你要是用别人的账号,那边都会收到短信提醒的。
——我的没关系,录进你的指纹,它就不会提醒我了。
指纹。
独一无二的印迹,却没有他的留存了。
时温退出账号,满腹的疑问来,更多的疑问回去。很多事想不明白,却也无法听从孟彧那样自欺欺人的说法。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用那样玄学灵异的解释来自我麻痹算怎么回事。
今天来这里提前告诉孟彧一声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不是为了在遇见无法应对的危险时有人救援,只是觉得,不该以一种凭空蒸发的状态存在于同伴的世界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给他们虚无的希望。
如果她真的没有回去,那些事就到她这里截止,在这个地方结束。
时温没有在村口停留太久,本就与这里格格不入,要是再表现得太突出,就真要成为全村的议论焦点了。
来之前做过功课,这儿有一个去年新来的支教老师,相比之下应该会比较好沟通。早先和她联络过,说是到了直接找她就行。
时温本着尽量少给别人添麻烦的原则,掏出手机打开了导航。哪成想,5G都开始普及的时代,这里竟然直接掉成2G网,还只有两格信号。
地址打上去半天都是白屏,只得作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收起手机走向左边。
那儿有两个小孩子蹲在地上玩纸叠的啪啪,却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往她这儿看,但她真的往那边走了,他们就飞快地低下了头。
“小朋友,”想着小孩子总比大人要容易打交道一些,俯下身,尽力拿出自己最温和最耐心的姿态,“你们知道村小怎么走吗?”
大胆点的那个抬起头,看着她。读书的年纪,方言调调的普通话还不算特别难分辨:“你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