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彧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习惯性地扯动嘴角,却多少带出了一些尴尬或是惭愧的弧度:“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好声好气地,“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脸上的表情一下就丰富起来了,眼神也柔和不少,眼巴巴的,倒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年纪小的人总是多一些特权。
时温回过头,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正前方:“一次好说,再来一个交警记我警号,就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还不走?”
孟彧回过神来,老实转了回去,驱车离开。
最后到达与刘钦炜约定好的碰面地点,依旧是程其风的甜品店。
他们到得早一些,等点的餐品全都完整上来的时候,刘钦炜才夹着公文包姗姗来迟,油头夹克黑皮鞋,很有上世纪老干部的风采。
但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当他屁股往沙发上一沉,端起面前不知名的草黄色液体猛灌一大口然后咂嘴歇气的时候,又变成了地道本世纪搬砖人。
“档案中心换人了,小年轻死板得很,非要按着规章制度一条条来搞,就耽误了时间。”一边解释着,一边才想起来看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椰子水?不错。”
又看向桌面上其他完好未动的食物,问,“没等很久吧?”
紧接着,好像突然才发现斜对面坐着的那一坨其实是个会喘气的大活人,惊讶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需要好好解释一会儿。
孟彧说:“我是来给时副支队长当司机的。”
刘钦炜“哦”了一声,后知后觉想起来:“是哦,温哥你车今儿限号啊。”
预感到接下来很可能又是围绕交通现状和相关制度的长篇讨论,时温及时地制止并扭转了话题:“让你找的东西呢?”
终于,记忆悠悠醒转,刘钦炜想起今天不是专门来喝饮料吃蛋糕围着桌子侃大山的,连忙松动了自己几乎半永久定型的左胳膊,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袋来。
“在这儿呢,自杀的案子一定性就结束得很快,全移到档案中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