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光听语气听不出是反驳还是赞同,内容也不接头尾,只是让人觉得,她对这个结果并不十分满意。
赵斯若说:“这两起案子虽然都是坠楼案,但截然相反,一个毫无破绽,一个漏洞百出。即便真的性质类似,他杀案,我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在如此短时间内,能力下降这么多。”
确实很奇怪,所以才拎出来,说服自己。
时温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杯子放下去的时候,再说出来的话也换了主题:“我现在处于停职状态,不能提交可疑案件侦查申请也没权力下命令。你也看到了,以我和刘明理,也就是那个刑警队长。就凭我们俩的关系,即便他真的觉得这起案子不对劲,只要我提出疑问,他也一定要把不对劲生生掰成对劲。”
赵斯若皱了下眉,这的确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从学校出来也有好几年了,但还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满心的想法到嘴边,转化成实际语言时,就也只有苍白的几个字。
“怎么这么过分啊。”
是很过分,却也没有办法。各自搜刮尽自己的圈子,竟然没找到半点能在这件事上插手帮忙的关系,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半晌,空气里传来唰唰的敲打声。时温收集好散开在桌面上的所有案发现场照片,双手拘着照片边角敲打整齐,一边说:“我先从那几起案子入手,查查它们之中有什么问题。等拿到确凿证据了,可以让老刘向上面提出并案侦查的申请,到时候再一起查这个。”
她的行事原则,一旦牵扯进旁人,就必须有半分百的把握。
这听上去是个权宜之计,但也有一个问题。
赵斯若说:“那夏中强就先不管了吗?拖延的时间越久,物证的损害就越多欸,尤其那边负责的警察......”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
时温却知道她的意思。以刘明理的风格,就算她二十四小时不睡一人掰成十人用真的找到了些什么可以让市局介入,到时候证据估计也毁的差不多了。
而且,查案子和做新闻一样,时效性很重要,速度越快时间越早越好。但眼下确实没有办法,这会儿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周已总说把那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挂在嘴边。
但即便明白,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拳堵住刘明理的嘴。
“这个叫刘明理的警察,这把年纪了。”
听刘钦炜和时温说起那人时,用了“老头子”的称谓,想来是不年轻了。
孟彧问,“你已经是副支队长了,他却还只是个刑警队长,究竟是对功名没兴趣还是——”
他慢了下来,别有深意地问,“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