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是谁?”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屁股下的坐垫便仿佛要离自己远去,于是下意识抓住两边扶手,那张冷漠的脸就在视线里远去许多,然后是椅背撞到墙壁回弹过来的力道。
是对方用鞋尖抵着自己两腿中间的空隙一脚将椅子蹬了出去。
一如既往无情的行为。
和一如既往无情的声音:“我今天来找你有正事情。”
“是了是了,我知道你肯定有事,没事你才不会想到来找我嘞。”
脚踩着地,重新慢慢滑回去,但在半米开外的位置就停下了。
常畔,“说吧,又有什么隐秘而伟大的任务啊?”
习惯性地无视他的嘲讽,时温问:“已经消失的人,有没有办法再查到?”
“消失?”觉得奇怪,因此不自觉拔高的音调,“跑路了?人间蒸发了?”
思索了一小会儿后,皱着眉头自问自答地说:“现在通讯技术发达着呢,不存在完全消失的说法。就算不用身份证,只要有可能记录身份信息的电子设备,很容易就可以被定位追踪。”
时温刚要开口,他就摆了摆手:“不过就这种难度的话,你应该也不会费工夫来找我了。”
话里有话,还煞有其事地瞟过来一眼。
拿捏得一手好怨妇的把戏。
人小鬼大。
“其实大家现在都知道,带脑子的人是不会带这种东西逃命的。”好在知道见好就收,回归正题,虽然语气仍然傲慢自大,“不过嘛,这点脑子没什么用。只要他还活在现代社会里,没有去过那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野人的隐居生活,这满大街明着暗着的监控,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再退一步,就算他真的从文明社会回退到返祖社会,那也总有个回的过程,他只要在电子眼能看见的地方待过就有痕迹,有我的信息科技再配上你们痕迹追踪那一套,只要你们不是太拖累,也要不了多久吧。”
言毕,叼着拐棍糖又咬了一口,吊儿郎当地说,“总而言之,管他是逃命还是隐退,有我常畔出马,一切都不在话下。”
一句话就能概括清楚的事情,硬生生扯出几百字口水话。
时温无数次怀疑,他其实是刘钦炜的旁系后代,不知道什么原因落难在外,恰好被她救回来,但因为骨子里头基因太强大所以无法受到一丁点儿来自己于自己的习性影响,迟早有一天还得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