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做支队长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不过那时候设施和环境可没这么好。”卢副局长感慨地笑笑,“周已接手之后没少对这里进行改造。”
他看着坐在斜对面单人沙发上的“蜡像”,刻着疤痕的手指拂过沙发表面,“这套沙发就是他自掏腰包找人定做的,确实比局里的板板舒服多了。”
时温不搭腔。
卢建华又说:“他那么折腾,结果自己在里头只待了个把两个月。”
他侧头望了望身后,窗帘拉着,玻璃窗只剩下一个角落,露出朦胧天光。
“这个办公室地理位置确实好,别说比之前你那副支队长办公室了,就是我的副局长办公室也比不得这里,易守难攻。”
时温几乎能预见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周已最清楚她的心病,为了让她心安,在她升上副支队长后,把自己精心布置过的办公室让给了她,自己则挪窝去了副支队长办公室。
让她想起这段旧事,无非是要再次利用周已来压制她。
不动干戈以“理”服人,这是卢副局长一向的作风。
但就像孟彧所说,她和周已认识这么久,应该最清楚他是什么人。
“卢副局长,您这么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怀旧吧?”时温打断他。
卢建华一顿,但他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很快恢复如常:“你还没把造纸厂家属区的案子移交过去?”
总算不再拐弯抹角。
时温刚起来不久,心里静得很,也吸取了教训:“还没有,昨天现场主要是我们这边在负责调查,您知道,最重要的就是第一手信息,湖州那边没赶上。”
她心平气和地说,“我想把所有线索整理汇总好,再转交给他们,也算对我们抢了案子的补偿。”
卢建华盯着她。
她从容地与他对视,又说:“推一个烂摊子给别人,不是我——”
顿了顿,改口道,“北州市局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