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几天的合作让两人之间产生了微妙的信任和牵绊,出乎意料地,时温对他说出了内心想法。
“钱萱漪和林舟雪说的那些话。”
在柜子里找到林舟雪后,后者直接住进了医院,尽管在医生的及时治疗下她已经苏醒了,可留下的创伤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
而有一件事是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恢复的——姐姐刘念的死亡。
她再也吃不到姐姐亲手做的回锅肉,再也没可能和姐姐一起坐在车里唱同一首歌,再也没机会和姐姐一起戴那副姐妹耳环。
无论她走进那个家门多少次说多少遍“姐姐我来了”,都不会再得到任何回复。
“如果我没有送姐姐那副耳环就好了,如果是我戴了那副耳环......该死的本来是我啊。”
女人泣不成声的凄厉声音久久回响,在这样的悲伤面前,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多余。
他们这些警察又是最没资格去说“节哀”的人。
“我做警察的初衷就只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免受伤害而已。但现在,他们遭到伤害的同时,反过来还要被指责——不该对一个陌生的快递小哥友好、不该戴绿耳环、不该下班独自走夜路。”
她抬手码了下额头,语气难得有了起伏。
“受害者是没有办法完全防备侵害的,这是警察的责任,是我的失职。”
孟彧收起本来要跟她开玩笑的架势,坐在椅子上滑到她面前。
“你刚刚问我,胡振是不是因为林舟雪没戴耳环而刘念戴了就临时改变计划,我可以告诉你,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他刚刚一直在回想审讯时的事情,当时摄像关闭尹若晨又还没来,他趁机试探胡振,想知道他背后是否还有神秘人参与事情谋划,对方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也毫无掩饰的迹象,摆出故弄玄虚的姿态。
除了身形的差异,还有一点孟彧想不明白,从心理学角度分析,选择了隐匿杀人就不会再用爆炸这种声势浩大的方式,胡振显然违反了这一点。
奇怪归奇怪,时温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你觉得这种行为很难理解对吗?”孟彧说,“这就是心理变态,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思路。”
“那你呢?”时温看着他,问,“你怎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