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儿。”时温说。
孟彧一顿,脑子里暂时空白,身体却听话地随着她的手往后坐下。
他低下头,想要去看她的模样:“好些了吗?”
时温别开脸,目光触及光圈以外的黑暗又弹回来,埋进臂弯里。
“那人脚步乱,但是不重,是个身形轻巧的女人。”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有条有理地陈述着自己的分析。
“楼里这么黑,她却不需要一点光就能随意隐藏又逃走,说明她对这里轻车熟路,是个常客。”
孟彧一时没有回应,怔愣着,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已经变成了那副样子,居然还能有心思去留意那人的特征,有头绪去做出推测,其心智之强大不得不令人生畏。
“那你认为,”他问,“是凶手,还是想要揭露这栋大楼秘密的人?”
时温抬起眼看着他,灯光照耀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两者矛盾吗?”
“倒也不。”孟彧说,“大费周折地把尸体布置在这儿,编造闹鬼的传闻,又引来主播将案件公之于众,也许凶手的本来意图就是掀出楼底下的秘密。”
想了一会儿,他又问,自言自语地,“可为什么是谢傲雪?”
时温:“你了解这个人吗?”
孟彧摇头:“我完全不认识。”
想起他和陶枝的关系,她多问了一句:“就没听陶小姐提过一句?”
“没有。”他说,“她从来不在家里提工作上的事。”
时温沉吟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