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彧心里也觉得奇怪,这人他不曾见过,遂扯了把椅子搁在时温旁边,坐下:“任小姐认识我?”
任冉冉摇摇头,她那一刹那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迟疑地点了下头。
孟彧敛了敛眼睑,凝神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年轻女人,她很紧张,从知道时温的身份后身体就不曾放松过,这也正常,任何一个老实人忽然让警察找上门来都害怕。
或许是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她一直不怎么说话,被问问题时也只点头或摇头,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他,却又在他回视过来的时候移开目光。
就像现在这样,他一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她就不看他了,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照片。
“这人,我认识。”
时温的眼睑微微绷紧:“你确定吗?你说你是两年前来这里当老师的,难道照片上的人也经常过来?”
任冉冉重新抬起目光,四目相接,她的神情坦然自在,看来这回她要说的话完全属实,而且没有任何需要用谎言隐藏的秘密。
“我知道她是网上的一个小主播,在我成为这里的老师后,她又来过一回。”
孟彧环着双臂,上身稍稍前倾,注视着她,问:“她也是在这里长大的?”
条件反射一般,任冉冉的身体正了正,屁股往后挪的同时,黑色马丁靴包裹的脚尖也向着身侧旋转,动作里的轻微和小心,进一步透露了她对于孟彧的警惕。
“是的,她说她是十岁的时候和弟弟一起到了这儿,后来自己有了工作,就把弟弟接出去了。”
时温问:“那这个人呢?”
看见对方递来的新照片时,任冉冉猛地掀了下眼皮,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她将目光投向孟彧,短短两秒又缩了回来,落地生根。
“认识。”她盯着地面,嗓音又恢复了最初的紧涩感,“谢傲雪,是个女明星。”
“我不是问这个。”时温说,“在这个福利院,你见过她吗?”
任冉冉犹豫了两秒,缓慢地点点头:“来资助过我们。”
像是怕再被提问,她飞快接上自己的话茬,“当时是跟本市的慈善家,谢恩行一起来的,还拍了照片呢。”
“你们要看看吗?”她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