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陶枝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她究竟是针对谢傲雪还是谢恩行?”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孟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提出了新的疑问。
“还有一点很奇怪,就像谢恩行说的,以他的财力和势力,想捧谢傲雪很容易。谢傲雪根本没必要去走这种地下通道,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做了?”
时温抬起右手,五指伸进发丝间,一点点用力发紧,像是要将自己的头发生生拽下来。
“这对父女到底什么关系,还有他那个叫谢一明的儿子。”
这会儿孟彧想起了这件事,一开始确定谢傲雪非谢恩行亲生女儿的,正是因为她的DNA与谢一明的不匹配。
如果谢傲雪是谢恩行的亲生女儿,那么——
“这总不能,”大抵是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荒谬,他的眉心高高隆起,“是两个喜当爹的父亲的故事?”
谢恩行养了半天儿子发现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在仇人那里。
的确是,不知该如何评价。
时温终于舍得松开手,放了自己的头发一马,旋即脑袋摇了摇。
“伦理道德不是目前的重点,得弄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和谢傲雪的死有什么关系。”
孟彧赞同她的观点:“那先回去叫人搜证?”
时温应了一声表示肯定,发动车子,开出停车位,进入马路。
黑色智跑穿行在车流中,成为不起眼的微小组成,路上车来车往,车停人往。
背着书包的清瘦少年横过斑马线,穿进小巷,拐弯,上楼,开门。
青椒炒鸡块的香味混进空气里,钻入呼吸,他打了个喷嚏,弓腰时卸下书包,一脚踩着一只拖鞋往厨房走。
油烟机呼呼运作,夹杂着锅铲翻动的声音,显得他的呼唤声微不可闻,他不由得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灶台前的人才回过头:“回来啦,洗手,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他却没动,固执地站在灶台另一边,长脸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冷漠表情:“我的校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