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抬眸:“以你的经验,这是使用过后的正常痕迹,还是人为伪造?”
像处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声音要跨过漫长距离才能传达,静止了片刻后,孟彧缓慢地回过头来,两道眉毛正经地撇着:“很抱歉时副支队长,这个方面我没有经验。”
时温偏了下头,以一副将信将疑的态度,平静地应声:“哦。”
她兀自从地上站起身,目光掠过满满当当的墙壁,往上抬高,落在天花板中心,铁环竖直垂下,以得天独厚的自重沉稳地停在高空。
她拖了个人字梯过去,没给孟彧搭手的机会,一把扯开□□,踩了上去。
“怎么样?”孟彧站在□□旁,落空的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脑袋微仰着,在灯光下露出完美的侧脸弧度。
但这份完美并不在时温的视线里,她的目光专注地集中在铁环上:“中心有磨损痕迹,死者应该就是经常被吊在这里。”
“如果谢恩行没撒谎的话。”她补充道。
手指藏在乳胶手套里,绕铁环一圈,停在最顶端,目光则顺势升得更高,一路到铁环牵引链扎根的天花板上去。
死者谢傲雪体重四十三公斤,比她大概轻了十来斤,但两人之间的次数差应该足以抵消体重差。
时温的手滑下来,重新握住了铁环底端,另一只手也跟着搭上了铁环,抓紧。
只是在一瞬间,或许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眼前的□□陡然倒了下去,而站在□□上的人早已悬在空中,全部的力量都寄托在那只半张人脸大的铁环上。
“......”
突然就吊起单杠来了也是挺猝不及防的。
时温没有理会突如其来的视线汇聚,任自己全身放松,唯有眼皮用力往上撑着,让目光去够头顶的天花板。
孟彧看着她那副认真执着的样子,有些好笑:“你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吊到天花板裂开为之?”
时温扫了他一眼,说:“我觉得这个铁环上面不是特别结实。”
孟彧:“怎么说?”
他仰着脸,一手搭在眉骨处遮挡直射的灯光,另一只手则按在后颈上,像在给腐朽的骨架提供外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