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流言不可避免传入娇芙耳中,那是他们临要离开京城前,府里那三女人又来月落院请安。
她们面对娇芙心里犯怵,尤其是初云更是心虚加害怕,三人当中只有她最不把娇芙放在眼里,还曾经大放厥词,说了不少有关娇芙坏话。哪怕她们吃穿用度皆按照惯例来,不说十分精心,却比她们做下人的待遇好太多,但她还是心存不满。
初云是时刻盯着月落院这边,试图瞅准时机一举飞跃成为姨娘,她们进侯府到现在都没有伺候过侯爷,这于她们而言可是奇耻大辱,到如今都是处子之身,走在侯府里完全没有颜面可说。
但凡一有时间,初云就会在背后骂娇芙。骂她霸占着侯爷不肯撒手,勾得侯爷日日宿在月落院,不仅将她们几人全撂在东院,还不肯她们接近侯爷,就连在病中都让侯爷哄着她,可哪怕她再怎么骂都影响不到娇芙,初云便越发肆无忌惮。
倒是玉韫这出事后,她收敛不少。
赵郁下令杖罚玉韫,让穆德明安排府里的人全部到场围观,那日是侯府第一回死人,他们都知道玉韫犯下的错,亦是知道赵郁底线,好些人瞧见这等血腥场面当场呕吐而出。
初云原是不以为意的态度,等真观摩了整场责罚,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踏出勾引赵郁这一步,若不然杖刑而死的不是玉韫而是她。
回去后初云当即病了一场,都不敢让人请大夫,还是娇芙得知她生病,让人请了大夫过去,这才将她这条命捡回来。
初云以为自己会病死,省得活着碍人眼,毕竟后院死一两个女人不足为奇,却没想到娇芙竟肯请大夫替她治病,病好后就安分守己的待在东院了。
娇芙扫了眼下方三人,猜到她们是在为去留而来,她淡淡地开口:“我的意思是三位美人留在侯府,你们觉得如何?”
“姨娘的话我当然……”初云开口就要答应,只要不要她脑袋,其他的事都好商量,细细在侯府的日子想来,她在侯府的日子可比其他时候要稳妥。
枝儿上前微微屈膝,挺直着背脊站在娇芙眼前,嗓音低柔地问道:“姨娘可知外面传言侯爷要娶朝阳郡主之事?”
这事从未有人跟娇芙讲过,就连蒋峎那边都未透露过风声,那必是赵郁下令不准传扬,娇芙不知道倒也是可能,哪怕是听到枝儿提起,她心中也无多少触动。
可见枝儿的态度,似乎这事是板上钉钉的存在,娇芙倒是来了兴趣。
“你是何意?”娇芙挑了挑柳眉,目光镇静的掠过几人,将她们的神色都看在眼底,这几人都是听过这事的人。
初云站在枝儿身侧,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发觉自己不做出头鸟后,旁人倒是迫不及待出头了。她撇了眼娇芙神色,怕她恼怒,劝诫枝儿道:“枝儿姐姐千万莫要胡说,这些都是外头扑风捉影,穆管家可是三令五申不准咱们传扬。”
“府里上上下下都传遍的事,不知姨娘知不知晓?”话音刚落,枝儿斜睨了眼试图扯她衣袖的初云,哪怕外面的流言是假的,那往后三爷就不会再娶妻?
只要芙姨娘需要人帮衬她夺宠,她就有机会往上走。原以为她能利用初云踩着她上去,谁知这人不过是看过玉韫被打死就退却了,在深宅当中退却毫无意义,不往上走总会是下一个玉韫。
既然阖府上下都流传过,她身边伺候的人不可能不知晓这事,若是娇芙是心思多疑,或者容不下人的性子,枝儿这话十成十挑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