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秋提醒道:“还没正经拜师。”
“你难不成还想反悔?”邵冉姬细眉紧蹙,睨了眼王令秋,冷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反悔?我有空便来相府陪娇娇,你说没拜师,我就不是她老师,你真当我是开善堂的?”她不喜欢整日女红刺绣、孩子丈夫,娇芙能陪她天南地北的聊,难得能找到这么个人,她和娇芙之间相处和谐融洽,喜欢是真心喜欢这姑娘,邵冉姬也是存了要教导娇芙的心思,现在听王令秋这么说可不得火冒三丈。
产房的门微开头,里面接生的丫鬟露出半个头,目光在王令秋和邵冉姬身上来回,道:“小姐说让二位别吵了,吵得她心里烦,不能专心生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噤声,安心等着娇芙生产。
娇芙原本就怕疼,这生孩子更是疼得她想死,偏偏接生嬷嬷说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让她歇息,让丫鬟扶着她在产房走动,这样有利于孩子生产。
为了孩子顺利出生,娇芙只能咬牙忍着,汗水已经打湿了两边鬓发,她边走动边吃了碗鸡汤面,连汤都喝干净,只为了等下能有力气生下孩子。
邵冉姬在外间等了两个时辰,才听到产房内产婆在喊用力,已经开到四指,她都听到娇芙的哭声。
“不是说没事吗?”娇芙这胎算养得好,可毕竟她年岁尚小,是以生得不算顺畅,一盆盆血水往外端,明明已经开春,日头正好,可邵冉姬却觉得冷得冻人。
自与赵郁成亲后,朝阳郡主便察觉到自己在侯府待遇远不如从前,不是说吃穿住行方面,在这种方面克扣,无端给人递把柄。而是那些下人态度开始轻慢,之前还会有人巴结她,主动替她办事,如今竟然是使唤不动了,她只能使唤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
“郡主,这下咱们可怎么办?要不求求京城那边?”喻嬷嬷最近急得上火,嘴角长了好大的火泡,说话间都是拿帕子捂着嘴角,隐约还是能看见她嘴角抹了层乳白色软膏。
一提起这事儿,朝阳郡主便是满腔怒火,一把将檀木雕笼梳妆台上的物什,悉数扫在地上,“求求求!我能求谁!我没那脸求爹爹和大哥!”她依旧清楚的记得赵郁那日的眼神,就算她再自私,也不能将父兄牵扯进来,他们在京城的处境已经难办了,不能再为她忧心。
喻嬷嬷见朝阳郡主发火,忙劝她消消气,下意识地道:“那……那我们求五皇子吧,五皇子不是已经回京?他们赵家欺人太甚,若不将这些事传回京城,指不定京城的人还以为赵家多好。咱们把郡主遭遇告知五皇子,五皇子定不忍见郡主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会想法子帮衬……”她记得自家郡主小时候与五皇子关系密切,只是后来五皇子被太后带往万佛山,两人才渐渐疏远,可是年少的情意总在,五皇子重新得皇上宠爱,他肯定有办法。
“闭嘴!”朝阳郡主制止喻嬷嬷往下说,又忙将屋里的人都呵斥走,只剩下喻嬷嬷和自己,她凤眸扫向害怕得噤了声的嬷嬷,见她面色真诚关切,是真心实意在替她着想,顿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压低了嗓音,道:“嬷嬷不是头一天跟在我身边了,你见我几时跟你提过五皇子?往后不许再提,我不想同他扯上关系,拖累了他,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在侯府内根本没有秘密可言,自己守了许久的事,一朝被喻嬷嬷抖落出来,朝阳郡主吐出口浊气,心里烦躁至极,可又忍不住期待,哪怕她不同五皇子诉苦,对方听说她的处境也能对她关心一二。
“嬷嬷替我将枝儿唤来,府里下人不将本郡主放眼里,她一个妾室不给本郡主请安,是想翻天不成?”朝阳郡主到底还是不想别人认为她和五皇子有关系,免得牵累于五皇子,想了办法转移众人视线。
如果将枝儿喊来,能让朝阳郡主心里好受些,喻嬷嬷可没有不照做的道理,毕竟只有朝阳郡主心情好,细风院上下日子才能好过点。她脚下生风,赶紧去叫人把枝儿喊来,区区妾室可没有脸面让她这郡主的贴身嬷嬷去请的道理。
在得知朝阳郡主请她去细风院,枝儿心里就浮起不好的感觉,郡主成亲那日她是陪在郡主身边的,留在喜房里的人也有她,知晓三爷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事让她看到,她就一直都不敢再出现在郡主面前,这些日子也就没给郡主请安,免得郡主想起成亲那天的糟心事,谁知还是没能躲过。
“你倒是好本事,娇芙做不到的事竟然让你给做到了。你说,你几时迷得赵郁抬你为贵妾,嗯?”朝阳郡主抬起枝儿下颌,手下用了十足的力道,捏的枝儿痛得眼里泛泪花,可她看着枝儿吃痛,却并未有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