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姑娘竟然来了句:“姑姑的东西往后都是邵家的,你又是谁?也好意思拿我姑姑的东西。”
娇芙原想息事宁人,好歹是邵家小辈,她年长她这么多岁,也不跟小孩计较,可这是在邵家,还没出门,邵家小姐和郡主闹了矛盾,自然邵家人都知道了。
邵冉姬听到这话可气坏了,恨不得将这姑娘打一顿,还是娇芙拦了才作罢。她也是这才晓得,原来出言不逊的人是邵家最小的姑娘,大房那边的小嫡女。
素日里邵家人宠她宠的无法无天,哥哥姐姐们也都大了,没人和她争抢,有好东西都给她,原该养成大方得体,见惯了好东西不会眼皮子浅的性子,哪料竟然养歪了。
其实娇芙过来邵府也从来不空手,不仅准备了邵冉姬的份,那边老爷子也有送,甚至她这边得了好东西,宁可多备几份送给邵冉姬,让她好送给各房,礼数周到得旁人没话说,这也是让邵冉姬更气的地方,只准人家东西进门,还不准人带回去了。
邵冉姬当即将自己好些东西都送给了娇芙,也是在告诉邵家其他那些惦记她手里东西的人,她手里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只要她没死,这些人就别想惦记。
自那回事情后,那姑娘没再往娇芙面前凑过,府里那些明里打量她的下人也都不见了,暗地里也在打量,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平常邵冉姬送她的那些小东西,她都藏好不让人瞧见,免得他们知道邵冉姬又送她东西,明面上不敢怼邵冉姬,在后背给人气受。
这回也一样,她藏掩饰了才出院门。
娇芙回了相府,走到二门处,脚步顿了顿,似乎到了昭昭该下学的时间,正好她人已经在二门了,索性接昭昭一块儿回淑芳阁。反正昭昭上课在相府,身边跟了小厮嬷嬷,出不了差错。是以,每回都是昭昭自己回院子,她鲜少接昭昭下学,这还是娇芙头回接他。
她掐着时间走到书房,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往里瞧,窗户完全大开,里头只有一夫子一学生,老夫子已白发苍苍,年近古稀,小学生才三岁稚儿,鲜活稚嫩。
一老一少气氛融洽和谐,只见夫子慢悠悠的嗓音念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简以养德……非学无以广才……”
这节课夫子念的正是《戒子书》,教的是行君子之礼,守君子之德。
昭昭恭敬地起身,学着夫子所教,朝夫子拱手行礼,小小年纪做事一板一眼,可看着不仅不觉得古板滞木,反而他眼睛里透着骨灵气劲儿。
今儿昭昭下学是推迟了的,娇芙算好时间到书房外面,结果昭昭还未下学,她便准备先行回去,不打扰昭昭上课。
哪想闻礼知没课,还留在相府,看到娇娇在外等候,便快步走上前,似是怕娇芙询问,他主动道:“我等霍老夫子下学,有事找老夫子。”至于是不是真有事到旁人,就不得而知,娇芙也不好过问人家私事。
不过她还是顺势接了句:“可是闻夫子课上昭昭淘气不听话?特地过来请教霍老夫子治服帖昭昭的法子?”
“昭昭很听话,不用治他,霍老夫子虽严肃古板了些,心里还是疼爱昭昭的。”闻礼知再是想跟娇芙说几句话,也不会故意说昭昭不好,这孩子他挑不出毛病,只不过那张脸是当真像足了赵郁,尤其是昭昭拧着眉头,不说话的时候,时常让闻礼知觉得赵郁就在他眼前。
闻礼知想起赵郁,便忍不住提醒娇芙:“今儿我似乎在府里瞧见秦王府的人,随后不过片刻相爷便跟着秦王府的人出府,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