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宁肯赵家盘踞在渝州当守城的将军,也不愿让赵家重归朝堂权利中心。
这种事着急不得,得慢慢谋划。
天下怎么变化,朝堂谁上谁下,普通人都不在意,那些离他们太遥远,他们只关心自己能否吃饱穿暖,而娇芙关心的是登台之日她该如何应对。
柳妈妈执意让她跳舞,甚至给她定下曲目让她跳《衍楚》。
先不说娇芙能不能将舞跳出来,相传这支舞是上古北国祭祀神女所跳之舞,无任何伴奏之声,脚踏盘鼓奏乐跳舞,和鼓和乐,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让她以清妓的身份跳这支舞,她自己都觉得折寿。
柳妈妈态度异常坚定,拿着斑驳发黄的书籍,站在娇芙面前:“这支舞除你之外没人能跳,妈妈好不容易搜集来的舞策古籍,你若是不愿意我将它烧了好了,反正也没人能跳。”
“妈妈要将它烧了?”娇芙惊讶地看着柳妈妈,这舞就算现在无人能跳,后面也会出现能驾驭它之人,烧了就失传了。
柳妈妈作势将古籍往香炉里丢,娇芙一把将古籍夺过去。后世有多少好东西消失在历史长河,只能凭借三言两语了解研究,娇芙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古籍被毁。
“拿着它登台之日就得跳。”柳妈妈脸上是笑的,可话里完全不给娇芙反悔余地。就连娇芙想讨价还价,能不能登台只跳舞不伺候人的话,在柳妈妈含笑的眼神也只能下收回。
柳妈妈的决定没人能违背,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如果非得挑选一人,她只能尽量选合眼缘的人。人就有这么无可奈何,哪怕嘴里泛着苦,只要能找到颗蜜饯塞口中,就告诉自己好歹有些甜味,日子还能过活。
娇芙小心翼翼翻开古籍,生怕将原就残破的页面弄烂,看到上面栩栩如生的神女风姿,默认柳妈妈这番安排:“其他的还需妈妈费心。”舞裙以及鼓乐都需要准备,她得挤出时间练舞肯定顾及不过来。
柳妈妈看娇芙同意,此刻也好说话,拍着胸脯保证替娇芙安排妥当:“放心吧,一切交给妈妈,这段时间你就安心练舞,其他人也不会来烦你。”
娇芙还在想她整日闲着,能有何事烦她,就见弄琴从外头进来,倚绿问她怎么去厨房哪些配料都耽误了,北子阁有小厨房不过厨房用料都需去大厨房领。
弄琴放下手中篮子:“前面的姑娘正在吵架,路被堵住了我走的远路。”
娇芙闻声放下古籍,往外瞧了眼,问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吵架,你人没事吧?”有些在醉玉楼做得久的丫鬟就爱欺负新来的丫头,仿若那样她们就能高人一等,已经成为她们间所谓的规则了,娇芙尽可能护着她的人不受欺负。
“我没事,是水芙蓉姑娘将她的表演改成五日一次,姑娘们不满便一起找她理论,都不愿退步就吵起来了。”幸好她看见了走得快,要不然牵扯到姑娘身上也不一定。
醉玉楼的表演不是谁都能上台,她们都有规定的时间,轮到谁谁才上,若有意外或者要伺候客人才换人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