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在私下与韦伯汉姆见面。
她同时对自己享有的自由空间感到惊讶。路易斯竟然丝毫没有要旁听她与韦伯汉姆谈话内容的兴趣。他放心让她单独去见布铎的使臣。
她不清楚,究竟是路易斯对她没有提防心,还是说,他有绝对的自信,无论伊丽莎白试图和布铎私下沟通合谋任何的事情,最终都不会对他产生实质性的负面影响。
伊丽莎白在婚礼结束后更换了一身轻便休闲的衣裙,披着山羊毛彩织披肩,在半圆形会客室召见了韦伯汉姆。
她微微扬着下巴端庄地坐于沙发上,稍后露面的韦伯汉姆走进厅堂向她躬身弯腰行礼。
“您的发家史令人感到眼界大开。”
他这样评价伊丽莎白在短时间内得到的头衔。
“连波威坦帝国皇后的身份对您而言都如囊中取物,难怪您能顺利地越过安娜黛尔小姐成为布铎的第一继承人。”
伊丽莎白大方接受了他意有所指的言论,并没有因为他语气中透露出的讽刺与暗中指控而当场翻脸。
“请您首先弄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先后次序,韦伯汉姆,是安娜黛尔主动放弃了她的继承权。”她心平气和地说道。
韦伯汉姆却不以为然:“在三番两次的谋杀手段之后,安娜黛尔终于看清楚了局势。如果她仍然要把持着继承人的位置,那么她总会有命丧黄泉的那一天。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么她还不如趁早退出,保全性命。”
伊丽莎白冷笑了一下:“如果我密谋策划了这桩事情,那么无论安娜黛尔是否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我都会命人将她赶尽杀绝——”
“我不会让人抓到其中的逻辑链条,使人意识到凶手的杀人动机是继承权纠纷。”
“我会让整起事件朝着私怨的方向发展,进而撇清自己。”
“凶手仅仅是对安娜黛尔·奈维尔有仇,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以拿走她的性命作为收尾,以此坐实杀人动机是私人恩怨。”
韦伯汉姆为她鼓掌。
“说得好,伊丽莎白皇后陛下。所幸现在的幕后主使要比您心慈手软,对方似乎收手了,所以安娜黛尔在上一次中毒事件过后,没有再遭遇杀机。”
他没有继续试图激怒伊丽莎白,而是恢复到了那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甚至还为她送上了提醒与忠告。
“反倒是您——如今您是布铎的继承人,虽然您远在波威坦,但还是得小心提防身边潜伏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