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兄!你怎么走了,不跟大家一起去云烟楼吗?今日陈兄请客,又不要你花钱!”
“去去去!严兄可是咱们县令大人的独子,怎么会舍不得这几个钱。他呀,马上就要成婚了,现在恐怕是要为他那未婚妻守身如玉呢。”
县学门口,一群穿着学子服、动作举止却都轻浮、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们,围着严献之嘻嘻哈哈的调笑。
严献之神色微愠,“休要胡说!”
他也穿着一身青色的学子服,但那挺拔的脊背、周身蕴含着的文雅书气,让他看起来和其他的学子截然不同。他的声音,也好似玉石落地,即便是带着怒意的训斥,也能听得人浑身一麻。
“我是家中有事,家母身体不适……”
这话一出,周围的学子都闭上了嘴。
严献之是黄玉县出了名的大孝子。
人尽皆知,他最敬重父母,凡事都以父、母亲为重。
去年科举,他本该下场,但因母亲染了风寒,便自请在家中照顾母亲。学子们与严献之同窗几年,都知道以他的才学若是下场,必定能榜上有名。
而这恩科三年才一次,他这便是为了母亲,耽误了自己整整三年。
涉及到了严献之的母亲,他们谁也不敢多嘴。
严献之匆匆与几位同窗告别,然后往容华阁赶。
自从他为了照顾母亲错过了科举,母亲便自觉是她耽误了他的前程,成日里郁郁寡欢、愁颜不展。他想尽了办法,也无法让母亲开怀。
昨日他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一小童穿着彩衣,逗得他家中大人哈哈大笑,便突发奇想,或许他也可买件彩衣,扮成孩童逗母亲开心。
他在容华阁订了几件孩童样式的衣服,与他们约好了时间现在去取。
容华阁是黄玉县里最大的成衣铺子,深受县中的女郎、郎君们喜欢,他们的订单早就排到了明年,要不是因为严献之是县令之子,还没办法今日拿到这衣服。而严献之不知道,这容华阁中有一处专接年轻的女郎和郎君们定制床上淫具的密单,他这奇怪的要求一说,自以为有经验的小厮,便觉得他要做的也是这种淫衣。
毕竟谁家的成人会在正式的场合,穿孩童样式的衣服。
严献之拿着衣物,一回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心中满是能让母亲开心的激动,完全忽视了小厮看着他的暧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