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开家长会这种琐事都是你老婆出面,但今天她生病了,于是儿子上学两年,你第一次赶往他学校。
快到校门口,堵得那叫一个寸步难行,你咬着后槽牙烦躁倒车,后面猛地传来一声闷响和痛呼。
糟!你赶紧停车下去,一个蓝白条纹衬衣的年轻男人捂着手臂跌坐在你车尾,听见车主下来,他抬起头。
你愣住,以为自己在做梦。
“白,白越?”
明明你们一样大,他却好像还留在最好的盛夏:茂密柔顺的黑发,无框眼镜下清澈的眼瞳,还有在你年少春梦里无数次品尝过的单薄嘴唇……
白越最开始好像没认出你。原本你就平平无奇,现在又变成最普通的中年男人,他不记得才正常。但你仍然有些落寞和不甘,好歹同窗三年,单恋三年,他没有半点印象,显得你更像个傻逼了。
不过,在短暂的愣神后,那对你魂牵梦绕的薄唇准确吐出你的名字:“赵毅!”泉水似的眼睛也泛起惊讶的涟漪,“是你啊。”
只这一句,你的胸腔就噼噼啪啪燃起了烟花。
后车不解风情地狂按喇叭,不给你们叙旧的时间。你上前扶他,让他先上车,你送他去医院。
“没……嘶。”白越好像挫到脚腕了,你架住他左手时,他趔斜着撞进你怀里,雨后草木的清甜萦绕着钻入你鼻息,你脱口而出:“大吉岭茶。”
回过神,你尴尬地轻声找补:“你……你以前也总用这个味道……很好闻。”
无数个走廊不经意擦肩时,他永远好像森林里的精灵,没有一丝汗味,只有纯净的茶叶和草木气息留在风里。
耳边是白越带着笑意的鼻息,他矮你一点,喷在你下巴上,你半个身子都酥了。
“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坐上副驾驶,白越开口:“不去医院了,我还得开家长会,老同学送我去前面的临高小学吧。”
“你也是来开家长会的?”连着的巧合让你又惊又喜,嘴上却试探道:“可你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你妻子呢?她没空吗?”
白越瞥你一眼,他和以前一样爱带笑说话,嘴角翘起来像个小钩子:“我是站讲台上那个。顺带一提,我还单身。”
砰砰,你的心随着喉咙干渴的咽动蠢蠢欲动地拱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