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昨晚熬夜了？”
“啊，对，”阮苏也想起了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抬手下意识想遮，“丑死了。”
比她更早，一点微凉的手指按在了那个地方，阮苏要去遮的手一僵。
那只手却已经收了回去，被主人揣进了兜里，他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声音淡淡，“少熬点夜吧。”
没有任何解释，一切只像是光影闪过般，快速且悄无声息。
若不是眼睛下那点凉凉的触感还在，阮苏都要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干脆也收回手，懒得遮掩了，将牛皮纸包着还能摸到点温热的面包装进书包，踢着石子跟在他身后。
心脏却像是一颗小石子被轻轻投进平静的湖里，激起淡淡的涟漪。感觉跟以往是不同的，但是时间太短，她没琢磨透。
高中生的生活就是很枯燥，早读，上课，或背诵默写，或做题复习，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安排。
自从决定好好学习之后，阮苏差不多每晚都学到十一点才睡。比最开始预计的提前了半个小时，但好在黑眼圈没有更大更黑，还停留在一个比较正常的范围内。
这样的生活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他们迎来了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月考过后，是景阳一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十月份，夏转入秋，天气正好。
阮苏这次月考考得挺好，景阳一中高二一共八百来人，她往常只能在四百名左右徘徊。这次居然直接跨入前三百，倒也罕见。
尤其是数学卷子，这次难度不比去年期末考低，阮苏却硬生生比上次多考了二十多分，勉强跨入数学高分行列。给老黄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满办公室转着说一对一辅导的办法好，见效快，一个月就能提二十来分。
这炫耀的，蒋林林都看不下去。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第一天，之后阮苏压根没找过他。
那么对她一对一辅导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阮苏把成绩发给顾星野，对方回了个不错。
看起来挺敷衍，可阮苏知道，这已经是他很大的鼓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