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风华绝代,一颦一笑皆可乱人心神,玲儿说庞山民与貂蝉一般,擅演戏骗人,倒是让庞山民不禁莞尔,促狭的看了貂蝉一眼,貂蝉面色羞红,对庞山民道:“休要听那丫头乱说!”
庞山民闻言大笑,对貂蝉道:“前些时日,江东欲收买五溪蛮人,祸乱桂阳,令人心中恼怒,玲儿这话倒是提点了我,是不是给那江东也来一招演戏骗人。”
“收买五溪蛮啊……”祝融闻言笑道:“五溪蛮已于你歃血为盟,就不会反悔,出尔反尔,会遭报应的,想必沙摩柯哥哥,已经重惩那江东使节了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祝融道:“如今却未和你南蛮歃血为盟,你若放那信使归去,倒也不算毁坏约定。”
“你让我放走江东使节?”祝融瞪大眼睛,一脸奇怪道:“我又不认识江东的人,凭什么给他们帮忙?”
“演戏骗人呗。”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事待会儿再与你解释,只是此计能否应验,关键就在你的身上了!”
貂蝉玲儿闻言,面面相觑,庞山民用过早饭,便叫祝融回屋换回南蛮服饰,于三女面前,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貂蝉掩嘴轻笑,玲儿吵嚷着也要参与,只有祝融一脸惊讶之色,指着庞山民道:“你这人怎么一肚子坏水儿啊!”
“那江东欲坏我汉蛮和谐,我又怎能让他们好过?”庞山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对祝融道:“江东之人,以为些许钱财,便可使蛮人卖命,此番我必让他们知道,做错事情,总要付些代价!”
又和三女合计了一会儿,庞山民便带上祝融,同去寻黄承彦了,黄承彦如今已见过印刷之术,再见庞山民时,一脸赞许,对庞山民道:“此活字印刷,于文教大兴,有大功德!”
“先生谬赞。”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黄承彦道:“若先生欲于家父重建书院,这活字印刷,也能起些作用,在我荆南,寒门士子欲求一书而不得的事情,今后必不再发生。”
黄承彦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学生知先生此来长沙,已将家中书册尽数带来,学生以为,若先生欲使这‘奇术’一技,流传于世,则应多刊印一些书册,以免此学,于后世断了传承。”
庞山民短短一语,却令黄承彦大为惊讶,黄承彦对庞山民道:“你是说,让老夫刊印府中墨家孤本?”
“就算是兵书战策,亦可印制……”庞山民闻言笑道。
“若奸邪之人学了老夫之技,祸乱世间,又当如何?”黄承彦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夫择徒严谨,宁可这一门学术断了传承,也不欲使其为祸世间!”
庞山民闻言肃然起敬,对黄承彦道:“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只是先生所掌之兵书战策若是失传,实在可惜,且学生以为,若先生之道大行于世,就算世间有奸邪之人,学了此道,亦有正义之人,与之制衡,且兵书战策皆是死物,若无先生教授,亦难大成,如今《孙子兵法》,《尉缭子》皆流传世间,却未见那学成之人,各个都是孙武,尉缭。”
庞山民的一番话令黄承彦大为意动,沉吟许久,黄承彦长叹道:“此事还需与德公,德操二人商议一番,只是老夫奇怪的是,你年龄尚浅,却为何如此在意这般传承之事?”
庞山民闻言叹道:“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何其璀璨,如今这大汉却独尊儒术,令学生心中不解。昔日商鞅变法可使秦强,留侯得《太公兵法》,助高祖立汉,在下以为,这无论是法家,兵家,儒家,墨家……皆于国有大用,学生虽不知此想法是否正确,但学生以为,若将各门学派,流传后世,让后人评说孰优孰劣,最为公道。”
黄承彦闻言大惊,没想到庞山民心中,还有此志向,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黄承彦叹道:“先前汝父还说,你这性子不似人主,如今看来,那是他没看清楚啊,你这小子,果然如司马德操所言,藏得很深!”
庞山民闻言讪笑,对黄承彦道:“学生只是怜如今许多古籍,已断了传承,心中才有此想法,时光荏苒,数百年后,这天下损失之各家学说,怕是还要甚于当年秦皇焚书坑儒了,所以学生才创了这印刷之术,欲使各家学说,从此开始,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