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分岔路口前,秦北煜指了指左边的通道,为他指路:“郡主被关押在那边,再往里走一段就是。”
霁珩没有立即进去,他停在门口,问:“那将军事后会如何处置他们?”
那两个战俘。
“如果他们屈服,可以烙上奴印送到人家里做个奴隶,如果不愿意说实话……”秦北煜顿了顿,随后说出一个残酷的答案,“在下会杀了他们。”
霁珩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应该是什么表情。
太平静了。这跟对敌人的残忍完全是两回事。
谈及战俘,不管站在哪一方,也该有基本的情绪波动,憎恶或唏嘘,至少会偏向一个,霁珩是后者,而他两个都没有。
“抱歉……”秦北煜被霁珩盯着,眼神有瞬间闪躲——他想起来,霁珩也是胡苍人。
“不,没有。”霁珩摇摇头道,“将军去吧,我这边没问题的。”
听霁珩的口吻平常,笑容坦然,秦北煜才别开眼应下。
直至秦北煜走远,霁珩才往遥安郡主牢房的方向走去。
一段并不是很长的路,离了秦北煜,霁珩才关注起狱里的环境——
走道十分昏暗,只有两边的油灯发着微弱的光。两边的牢房被粗大的铁笼隔开,里面更是阴冷黑暗,小小的窗口透出几缕残光都被吞噬殆尽。
整个监狱里都充斥着难言的气味,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霁珩路过有人的牢房,他们会应激的站起身,甚至走到铁栏边探出头来打量他,他看到每一个人的眼神,胆怯的,狐疑的,或者挑衅的,凶残的。
暗无天日的地方把他们磨得没了人样。
听说进了这里,是十恶不赦也好,冤枉的也好,想再活着出去,很难了。
将近尽头那一间,就是遥安的所处的牢房。
不远处看守的狱卒看见他独自一人来的,上前就准备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