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她,和他一起看完这一切。
在这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在这个他们暂时不受人世间法则伦理约束的地方,在这个她暂时不属于别人的地方。
“走吧,现在我们应该能出去了,”李稷望向前方的虚空,“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幻境了,但无法走出,这个阵法恐怕是希望我能把那段记忆走完,所以强行留下了我们。”
还有这样的?
等等,他一进来就知道?
嬴抱月愈发惊讶,最先陷入幻境证明李稷心中眷念最深,可最先意识到幻境的居然也是他?
说起来李稷刚刚在幻境中也一直是个旁观者,他没有加入幻境中,也没有尝试去阻止什么事。
这证明他的确是清醒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经历幻境的人,这等于人做梦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梦,这正常吗?
“怎么?不相信有人能清醒地做梦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李稷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李稷轻声开口,“一个梦做得久了,就知道了是梦。”
做了太多次,就知道回不去了。
这句话非常简单,却包含了太多东西。
嬴抱月一怔,微微低下头,“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李稷温声道,走到了她身边,“是我不好,让你看了让人不开心的东西。”
“倒也不是……”嬴抱月回想起幻境前半段的姐弟生活,心中觉得十分温暖,只是最后的诀别,又实在太惨烈混乱,她几乎一回想起,头就会痛。
李稷一直在重复这样的梦吗?
“后面那些不是我的本意,”李稷伸手似是想要抚摸眼前少女的头,但手停在半空中僵了僵放下,看向身后的虚空碎片,他眼神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