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共处一室,但无言靠门睡在地上。
第二天两人都早早的醒了,庄银还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办,恒台县是待不下去了,仇家要是知道她没死,肯定会斩草除根的,但自己一个女子身边也就跟了一个傻小子,毕竟主人家都已经家破人亡了,这要换了别人早跑了,就他还跟着自己。
实际上无言也没有了去处。娘已经不在了,爹也好久没有音讯了。村子里的人只让他感到厌恶。
“你想去哪里?”
无言没有想到庄银会问他,先是一愣,再道:“去西海吧,我爹几年前去了那边,但一直没有消息,我想去找他。”
庄银似乎有些不悦,冷冷道:“要是我不去了?
“那随你便吧,我跟着你便是。”
“为什么?”庄银十分不解:“庄家都没了,你还跟着我干吗?你去找你的爹不好吗?卖身契都烧了,你还当真吗?”
无言沉默了半响道:“可我娘确实你是出钱葬的,不管怎么样这份恩情我得报,不是因为你或者庄家,只是因为你替我娘买了棺材,仅此而已。”
“那好,跟我去筹钱。”庄银也不废话,带着无言走到一个小巷里面,尽头左转有一个老人摆着摊位,上面全是小孩玩耍的一些小物价,泥人手摇鼓之类。
庄银喊了一声:“王先生。”老人先是一怔,再看到庄银取下面具,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小姐老爷和夫人还好吗?”
“王老先生快起来,我爹娘已经不在了,我找您有要事商量。”庄银戴上面具,简单明了的阐明来意。
王老先生将两人带进了屋,无言看到屋里有个小娃正在地上画东西,一旁还有老妇人在编织衣裳。庄银先是和王老先生聊起庄府往事,无言以此得知王老先生姓王名土,庄银的爹发迹之后就成了庄府的管家,直到去年才向庄老爷子请了老,老来得子,享受天伦之乐。
聊到昨晚的事情王土不禁落了泪,王土儿子此时也不画画了,静静的看着他。王土叹道:“庄老爷对我极好,我请老回家还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不再劳累,还承诺我要是遇到了难事随时都可以去找他,可谁知他竟然走到了我前面。”
说着说着又擦了一把眼泪,庄银强忍悲痛的心情道:“王老先生,恒台县我是待不下去了,想要去外地,但苦于没有盘缠想请王老先生相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好!你们等着,我去里屋给你们拿盘缠。”过了好一会儿,王土抱着一个箱子出来了,老妇人不太情愿的把钥匙给他。箱子里有十两银子,王土全给了庄银,并道:“庄老爷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难忘,今日得以报答,也算是了结了我一桩心愿,两位就此别过吧。”
两人走在小巷中,无言道:“现在盘缠也够用了,我们去哪里?”
“还不够,十两银子恐怕还不够,得去趟当铺。”庄银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无言:“把它当了,我在西门口等你,记住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最后不管去哪里,今天一定得离开恒台县。”两人就此分开。
无言在当铺门口看了一眼,现在没有客人,一进去就找到当铺掌柜,把玉佩拿出来道:“当了,值多少银子。”掌柜一时间没有认出这是无言,玉佩晶亮透剔,中心似乎还刻着一个银字,这自然是出自大户人家,但眼前这个小伙一派穷人模样,让人不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