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刀的手紧了紧,“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生下来呢。不对,你没有不喜欢,将我作为交易的道具,你很开心吧。”

    “不是,你听我解释。你冷静一点!”谭宏当真是慌了,比越初或是应闲璋威胁他的时候还慌。

    谭楠:“你在害怕?可四年了,我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又将我交给别人。我以为过去了,可是根本没有,你们没有任何悔改,甚至还再拿以前的事情要挟我,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渣。”

    谭宏怒瞪着谭楠,却又筛糠般抖着,嘴里像是嘀咕着什么。

    谭楠:“在祈求神明吗。嗯,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的确就剩下祈求神明了。但愿死后神明能听到你的祈求。”

    “做到这一步,就真的没有退路了,你才十七岁。”

    越初来了一会儿了,也不进去,安安静静听完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应闲璋比越初更警觉一些,那刀若是真下去了,势必是要拦一下的。再如何,也不能看着一个小姑娘从绝对的受害者,变成走上不归路的施害者。

    谭楠与谭宏皆是一惊,诧异的看向门口笼在阴影里的越初,和身后那个活蹦乱跳的的应闲璋。

    “那是我的事。”谭楠声音有些发抖,但仍故作着坚强。

    越初向前走过去,“人生还没结束,你只是遭遇过不好的事情而已,不是遭遇了这些,人生就再也没有向好的可能了。”

    谭楠握着刀的手颤着,“…没有了。”

    女孩儿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求生意志,她现在似乎只想赶快解脱出来。越初向来是不惮于死亡的,对于他而言,如果死亡是自己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那便应当是值得尊重的。

    但大多数人选择死亡都并非深思熟虑过的,包括现在的谭楠。她只是太绝望了,绝望到甚至不愿希望再降临。

    越初:“邵青还在等你,你不是只剩一个人。”

    谭楠:“我刺伤了她,她没有等我的理由了。”

    女孩儿亲手斩断了和过去一切的联系,这样走的时候,她才能没有任何牵挂。

    越初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浑身是血的邵青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还是多亏越初捞了她一下,才没让人摔在地上。邵青勉强站稳,蹭了蹭脸上的血污,仍是笑着。

    “等你的,怎么会不等你。”邵青用衣裳擦干净手,轻抚上她面颊。

    谭楠怔怔看着眼前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胸口间还是汩着血,谭楠下意识想要替她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