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分开手指,肌肤同肌肤的磋磨,肢体交缠。十指相扣的瞬间,她的王冠从旁边掉下,落在地毯上,闷响一声。闷闷的哼出声来,腰背弓起来,脚趾头蜷缩在一起,指甲陷进手背的肉里。
钟情觉得自己在发疯,谢南亭拦了她:“别这样,圆圆,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
可是谢南亭,我也没办法舍弃你。
好像前路一片灰暗,充满了绝望,但是这一刻的疼痛,像穿过荆棘丛林,血流出来,又被止住。疼痛过后,是漫长的一片虚无,只有不停地前进。
直到见到天光。
钟情精疲力竭,头发散落下去,手指也骤然松开。
直到陷入无尽黑暗。
睁开眼,是透过窗帘的微弱光线。衣服散落一地,她起身,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凌晨六点,晨光熹微。
钟情坐在公交车上,周一,她预备逃课。无处可去,坐着公交车,坐到终点站。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只好随意地上车,又随意地下车。
谢南亭一定会找她的,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的瘾。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海/洛/因。
公交车开得飞快,钟情头靠着窗户,被颠红了一片。
她觉得自己想哭,可是内心却感觉到充实。
她不知道谢南亭是怎么找到她的,也许他们之间,彼此有不可知的雷达。
钟情坐在公交站台上,看见谢南亭朝她走过来,他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蹲下。她开始哭,眼泪砸在地上,地上的灰尘很厚。眼泪也落在谢南亭手上,他嗤笑,又替她擦眼泪。
“圆圆还好意思哭?睡了我就跑,这么容易?这么不负责任吗?”他右手托着钟情的头,抱住她。
谢南亭没想过这样,但是又觉得结果是预料之中。
钟情哭到不能自已,胳膊挂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