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讨厌、爱、恨,这些情感,本质上应该是相似的吧。如果说漠不关心是「零」,这些情感就分别是正负的数字,更重要的,是那个从无到有产生关联的过程。

    镜子里的「人类」有着普通的黑色虹膜和黑色长发,发尾处有一段黑色到白色的渐变色,两只眼下各有一颗很小的痣。容貌算的上好看,但总体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相貌?躯体?血肉?灵魂?它们所「爱」的究竟是什么?它们所需要的、所渴求的是哪一部分?

    照了照镜子,我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雨水,离开卫生间,像条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计划被破坏的不满,接触强大咒灵的恐惧以及微妙的解脱与愤怒感充盈了我的整个脑袋。我闭上眼睛,任由这些情绪叫嚣,又一个个消散。

    该做正事了。

    我睁开眼。

    从小巷回家时我路过了电影院,电影院被封锁着,看热闹的人们聚成一团,那几具尸体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如果把情况想象的糟糕一点,或许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看了一半电影就跑出去,最近还时常做出可疑行为的我了。

    ......都是真人的错。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大概两条路:收拾东西直接跑路,或者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应该说伪装自己的清白。

    逃跑可以获得短时间的轻松与安全,但这也算间接承认了自己与这起案子有关。而编出一个谎话来为自己的怪异找借口......巧了,这不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不过,当然,撒谎也有相应的风险,一句谎话需要千百句谎话来圆,想出合理的谎言来替自己辩解同样是困难的,搞不好某一天我在不经意间说漏了嘴,到时等待我的同样是牢狱之灾。

    要不再做的绝一点,把怀疑我的人都偷偷杀掉?或者干脆利用咒灵的存在做些什么?

    哈啊,麻烦死了。

    我不禁再次,对破坏我计划的真人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对不同的方法进行比较后,我认为可行性最高的还是撒谎。谎话需要半真半假,我需要暴露点什么才更可信?我需要暴露点什么,才更像一个毫不知情的无辜者?

    啊,想到了。

    “你在这里吗?”

    我依旧保持着仰面躺在沙发上的姿势,对空气说话。尽管我几乎确定他就在我身边,不远不近的观察着我。

    “望?”他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带着点无奈,像是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