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深沉,昏暗的天空见不到一丝亮色,仅有零星的几点星子,遥遥坠在天边散发着细微的光芒。
虞忻蹲坐在石阶上,用手支撑着下颚,视线牢牢的盯着阶梯缝隙处生长的杂草……发呆。
慕骞北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他远远的站在回廊边上,犹豫着要不要靠近,毕竟白间里虞忻突如其来的变脸还令他心有余悸。
慕骞北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瓷瓶,暗中为自己做着心理准备:只要他的动作轻一点,就可以在不惊动虞忻的情况下,打开江公子的门,将手上的这瓶药给送进去。
然后,他就可以成功完成了这一趟的任务了!
慕骞北越想越觉得这方法可行,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虞忻,确定他没注意到这边,下意识的放轻步伐,试图悄悄地走到江景铄的门口。
他紧紧贴在门边,指尖一寸一寸的前进,终于在虞忻不曾发觉时碰到了目标房门。他轻舒一口气,接下来只要他轻轻一推,木制的大门便会被他推开。
可还没等他使上力道,就在猝不及防间被人握住了手腕,随即便是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落在耳边,
“你想做什么?”
慕骞北心里一跳,沿着苍白的手腕向上寻找着主人,对着那人干笑几声,“呵呵呵,虞公子,好巧啊。”
虞忻瞥了一眼慕骞北指尖的所在位置,手上的力道忽的加重,声音中多了几道浓重的不耐,“你到底想做什么?”
“疼疼疼,放开放开放开。”慕骞北惨叫一声,右手猛地握上自己的手腕。
就在他挥袖的动作间,一个圆润的瓷瓶顺着动作从袖子中掉了下来,发出一道清脆的轻响。
虞忻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东西,又不在意的将视线移到慕骞北的脸上,询问道:
“那是什么?”
慕骞北瘪瘪嘴,试探的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见虞忻施加的力道已经有所松动,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肉疼的看着上面被掐出的红痕,哭唧唧的回道:
“这是大长老给我的药,说是江公子今日刚接受第一轮治疗,今晚可能还会有些后遗症,半夜很有可能被痛醒,便特意让我过来送药。”
“是吗?”虽说是在询问,但虞忻在听着这话时便下意识的向着瓷瓶滚落的方向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