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午夜,可是楚离觞却了无睡意,她斜倚在坐榻上已经有一天了,手上捧着书本,却一字也看不下去,与她一墙之隔的厢房此时正笙歌艳舞,热闹非凡。
她一直想不明白,或许是自己看走眼,像那样一个冷清,带着禁、欲气息的人,这才住到她隔壁没几个时辰,便迫不及待地叫了十个姑娘,在房中翩翩起舞了。
期间,似乎还听到隐约有女子尖、叫声……那种声音,听得她的心情莫名地烦燥。
哼,看来,萧越那厮也不过是个色眼凡胎的俗人。
几个时辰前,从逍遥谷“逃”出来的楚离觞刚用完午膳,躺在榻上眯着眼,准备小憩一番。
不想,眼前便恍过一片月白衣角,抬眸,正对上萧越那轻蔑的神色,仿佛在嘲讽:原来享誉天下的刺客组织头目,居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楚离觞了然而笑,仿佛也在承认:没错,我就是敢做不敢当。
只是想到昨夜种种,两人温存过的一幕幕浮现在心头,她还是没来由地感觉耳根发烫,心头怦然直跳。
他的领口处,昨夜还存留着,她在激动难抑时,在他脖颈间留下的咬痕,那里依然红痕斑斑,楚离觞不敢再看向那里,她强忍着心头的颤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学着他淡漠地开了口:“不知萧大神医不经通传,私闯我闺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这是明知故问!有勇气与我生死相搏,甚至能将女子最珍贵的初、夜轻易奉上,却没有勇气留下与我共度一生,楚离觞,我该笑你还是该骂你?”
萧越的神色虽然平淡,可是激动的语气,却将他的内心所想出卖。
楚离觞心中一凛,很想说:是的,我爱你,你也爱我,可是我们都说不出口。
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我不爱你,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留下陪你,况且一生太长,我有没有说过,我还想多玩几个美男,更不可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萧越,你也别强人所难!快走吧。”
“你敢!你上了我的床,便是我的人。”
“有什么不敢?本座睡完即忘,离床概不负责,萧神医若是想不开,左转右拐十里处,那里有个悬崖,那样的高度只要轻轻一跃,想必不死都很难。”
看着楚离觞那不屑又冷嘲的轻笑,萧越只觉得气血上涌,感觉自己二十几年的高冷形象,都让她三言两语挫败于无形。
哼,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能在片刻之间,将他的好心情好脾气摧毁贻尽,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的,不能一直让自己处于劣势,于是他迅速调整了自己,从袖中甩出一张银票,说出的是比她更狠毒无情,更不屑更轻薄无礼的话:
“只要本公子睡完不忘即可,再说楼主的滋味这般美好,本公子怎么也玩不够。此银票作为嫖资,应该足够睡你一阵子了吧?当然,楼主不应允的话,那本公子不介意毒死阅君楼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