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贾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扯了扯衣袖重新坐了回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对着时母道。
“你出去吧,我和时夏聊聊。”
时母完全放心不下,她清楚时贾是什么样的人,祈求的看着时夏,却对上了少女漫不经心看过来的视线,带着些冷淡,示意她先出去。
时母此刻不知为何,莫名的信任眼前自己的女儿。
捏了捏衣角,她最终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时贾,警告般对他道:“这里可是医院,别想搞出其余什么事情来!还有,你提的事情我答应了!”
特意强调“答应”这个词,时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就是不想让时夏知道那件事嘛。
无所谓的摆摆手,时贾看着时母出了病房,慢悠悠转身看着时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他道:“有什么事快说,我的时间可不多。”
“哦?可我怎么觉得,和你比起来,是我的时间更少呢?”
时夏垂着眼睫,头发微微披散,容颜显得有些模糊,说话间,雪白指间把玩着那张支票,完全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在提到自己可能只有不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她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那般云淡风轻。
时贾皱了皱眉,他与自己这个女儿相处的不多,这还是第一次坐下来面对面的与她交谈,现在看来,他这个女儿可不简单呐。
这么想着,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时夏,才觉得自己有气势了些。
“有话快说。”
不耐烦的说出这话,他脚步已经挪开,似乎时夏要是再不说话,他下一秒就要走出病房。
时夏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出轨,家暴却是样样在行,时母为了她这个住在病房的女儿,一直忍受着他,他却想将小三变成正室,将时母踢出去,并且不惜以拒绝给她医药费来威胁时母。
时母无奈,只能答应他。
那…真的只是因为无奈吗?
时夏指尖微顿,雪白支票顺着她纤长的指间滑落,她缓缓掀开被子,一步一步走近了时贾,步履不紧不慢,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直压的时贾不由自主的往后小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