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并未跑,而是在结界外呆滞住了,看着台上师尊的血已经侵染了衣衫,白色纱衣,此时已经染红了。
天上的雷还在一道接着一道的向玉怀纱袭来。九道,十道。玉怀纱不能动弹了,像失去了知觉。
姜墨宁哭着喊着,他恨,他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他恨自己闯祸还让师尊帮忙收拾,墨宁不停抽着自己……
轰隆隆——轰隆隆——
当第十二道天雷打下后,结界以破,般若长老纵身飞下,将一身血衣,不知死活的玉怀纱揽入怀中,十指紧握。像痛失一宝一样,泣不成声。
墨宁见状,飞快的朝临刑台上跑去,般若见状,一掌将他打下,厉声宣布道“叛师弃义者姜墨宁,死罪难逃,将至恶之人行三百戒鞭之刑后将其关入极寒之地慑魂冰窟,冰冻身躯,碎去骨肉。”
回忆到这,墨宁唯一挂念的就是她的师尊,现他魂魄已剥离身体,而她在受了天雷之罚后,生死未卜?
墨宁最后看了眼冰窟中自己的尸体,便朝外走去,冰窟的门被人用了千年冥锁将之锁上,他不能出去,所以在这活活冻死。可此时的他是一缕幽魂,自然出得去,身体一下就穿门而出。
墨宁不知自己死了多久?更不知该去哪里?想想师尊,哪怕一缕幽魂也想在回到那个让他呆了四年的雾林间,或许在那还可以看到白衣飘飘的师尊。
随即,墨宁的鬼魂便回了雾林间,竹林深处,还是大雾缭绕的模样,可却不见师尊的影子?一切回忆涌入心头,仿佛昨日还坐在院中为师尊画着丹青,今日确成了世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
师尊去了何处?不在雾林间那去了哪里?墨宁将整个派中寻了一遍都未曾寻得师尊下落。
鬼魂不知不觉跟随记忆,来到了山下的无忧镇,墨宁的魂魄被街道上的路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穿过。游走在着大街上。
像是昨日那个带着帏帽的白衣师尊,还陪着自己逛街一样。
玉怀纱一袭白衣,微微透着血色,这是她昏迷三月初醒来,醒后众人皆说墨宁已死,她不相信,更不愿在呆在山中,便带着帏帽下了山,来到无忧镇,她已经在无忧镇彻夜买醉三日,她一个女子,喝醉了就倒在街上,昏昏沉沉的过了三日,无人问津。
此时神情淡漠,似乎经历世间大苦,眼眸中充满了倦意,还有几分憔悴之意。
拿着酒瓶子,有力无力的朝前走去。然而此时,他们二人却不知,他们站在一条街上,相对而来,只是街道的百姓过多,墨宁并未看见师尊,而师尊也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且也根本看不见身为魂魄的墨宁,就这样他们二人相互错开。谁也没瞧见谁!若墨宁能回一次头,便能见到自己日日盼的人儿。
墨宁的鬼魂在无忧镇荡了一夜,不知不觉游走到了一处极为神秘的地方。
这里空无一人,是一处湖边,湖边上有很多枯树,树立在岸边,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似乎见有东西来了,便整群整群的飞走。
湖水泛绿,阴深至极。湖面上有很多烛火四处飘散,随波逐流。每个烛火上都罩着个白色灯笼,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湖边的四周除了枯树以外,还生长着很多红悠悠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