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山静默了片刻,语气怅然,“小师弟,你可知道魔尊?”
阮幸笑得一脸认真,点着头道,“嗯,知道,魔界圣尊嘛,十七年前被咱们师尊给杀了!”
鳌山又深深叹口气,道,“那你可知道当年为何咱们九霄门倾满门之力前去魔界除魔?”
“不是因为二师兄吗?听说二师兄被魔尊揍了,师尊不是很疼二师兄,自然会去给他报仇了。”
鳌山又道,“那你知道为何十安会被揍?为何与那魔尊结仇?”
“不知道。”阮幸头摇的飞快。
阮幸没撒谎,他是当真不知道。
遥想当年,他的魔界莫名其妙的就被九霄门的人围攻了,时至今时今日,他偶尔也会回想,为何那个叫十安的小子要去挑衅他?阮幸一度认为,他肯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祸害了他的亲人,所以才招来灾祸。
阮幸想了想,接着道,“除魔卫道,本就是道家仙门理应恪守的本心,二师兄想必是......”
鳌山突然低低笑了出来,“呵,除魔卫道是没错,可师尊说过,六界制衡,唯有各界相互制约才能保证天地大道运转,何况降妖除魔本就是那些妖魔在人间作乱,而魔界......你不知道那个魔尊,传闻他嗜杀成性,骄奢淫逸,性子喜怒无常,但,却不曾为祸人间。”
阮幸突然抬手摸了摸鼻子。
本尊的魔界就是个花花世界,有趣的东西太多了,今天捉只妖来玩一玩,明天找只魔兽来逗一逗,乐子永远享不停,干嘛跑去人间,凡人无趣不说,肉也不好吃啊......
“那二师兄是如何与魔尊结仇的?”阮幸问道。
鳌山半晌不语,手中的空酒坛被他随手丢在一旁,“根本没有什么仇可结!师尊当时收到十安的传信说魔尊凌虐百姓,他伏魔时被抓,彼时正被困魔界,你知道的,咱们师尊是真的疼爱十安,当即率众赶往魔界,只是、只是赶到时只看到十安被魔尊所杀,可直到将魔尊斩杀后回到逍遥山,师尊才知道、才知道......”
鳌山说着,气息有些不稳,眼眶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
阮幸定定盯着,突然轻声道,“才知道二师兄说了谎?”
当初突然闯进来的一个小子,阮幸初时只觉得有趣,拉住一顿调|教戏耍,原本想着玩儿够了就扔出去,谁料那小子不堪受辱竟然叫了帮手来,一帮子仙门高手丝毫不留情的血洗他魔界,以他那个狗脾气,自然是打得那小子连他亲爹亲娘来了都认不出,最后终是在连阕面前将其虐杀。
鳌山憋着一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我一直以为十安是受了他人蛊惑,他!他向来都......可师尊却说,是他甘心与奸邪勾结,又私自擅闯魔界才......”鳌山说着有些哽咽,阮幸见他酒劲儿上来,也没插嘴,静静在一旁听着。
“见他身死,师尊哪里受得住,于是大开杀戒,耗费百年修为将魔尊斩杀,终是替十安报了仇。只是十安却......”鳌山几度语塞,含糊不清道,“他自作孽,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