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一点没变。除了时常感到孤独,他一点没变。

    唯有在外游玩的日子里,他才暂时忘记自己的病,忘记那些无法排解的孤独寂寞。

    可是他错了。无论在哪里,墨菲斯症和孤独永远如影随形。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了许久,然后他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王宫很安静,偶然路过的几个仆人或者负责夜间值班的执事也是悄无声息的。

    穹顶很高,走廊幽深得像没有尽头。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油画蒙着昏昏欲睡的薄光,鲜艳、陈旧。

    间或在几扇紧闭的房门背后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的声音,有时还会有细细的音乐声传来。

    阿洛伊斯走上三楼,转过楼梯拐角,刚往右走了两步,就看到前面站了两个人,似乎正在说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那青年长身玉立,正是法恩塔尼西亚的国王加尔尼特。他满脸笑意,正同面前的女子说着什么。

    “陛下?”

    “是费那莱少爷啊。这位是米查大公国的爱斯普玛公主殿下。”

    他问候了公主。爱斯普玛匆匆还了礼,也不看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阿洛伊斯有点尴尬地和加尔尼特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加尔尼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费那莱少爷身体可还好吗?”

    “谢陛下关心,已经完全恢复了。”

    “您不必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诺索尔卿吧。”

    “费那莱夫人呢?”他顿了顿,问道。

    “现在正和比阿特丽丝在一起。”

    他应了一声,两个人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