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性格刚烈的唐谦仁来说,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极大的客气了,换做是旁人他早就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了,哪里会废话。
“我出口伤人?”艳丽妇人出一声怪笑,“就算我出口伤人,总比这个野丫头败坏门风强吧?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成天往外跑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鬼魂,还胆大包天到公然在街上跟人大打出手。你这个做大哥的看得下去,我这个做二娘的可看不下去。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丫头带过来。我今天要替老爷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羞耻的死丫头!”
当即有几个丫鬟冲上前,二话不说就去拉唐子昔的胳膊。
“住手!”
唐谦仁顿时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家数月,这些人胆子就大到了这般地步。当即一闪身拦在了唐子昔的跟前,正要出手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丫鬟已经整个人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咚的一声撞在旁边的海棠树上,当场晕死过去。&1t;i>&1t;/i>
其他几个丫鬟没有再贸然出手,而是后退数步目露惊恐地看着二人。
艳丽妇人先是一怔,显然没料到出手的是唐子昔,接着便反应过来出一声尖叫,道“臭丫头,撒野撒到家里来了,我的人你也敢打?”
唐谦仁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仿佛吓傻了的少女没有说什么,心中不由埋怨起了苏璟,认定是他又教了唐子昔一些乱七八糟的武功。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即剑眉一扬道“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打了也就打了,二娘初来唐府立规矩的时候打死的丫鬟还少吗?我们唐家可有说过您半句不是?”
“放肆!”艳丽妇人闻言大怒,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了,吼道“我方佩玉是堂堂镇西将军的女儿,身份尊贵无比,你拿我跟这个死丫头比?不要以为你们现在独得圣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唐家满门抄斩!”&1t;i>&1t;/i>
听到对方的威胁之言,唐谦仁居然扯了扯嘴角笑了,垂下眼睑道“看来二娘这两年兼顾的事情太多了,记性有些不太好。不过不要紧,我可以再说一次,小昔是我们唐家的女儿,是唐府唯一的大小姐,比某些心理阴暗的人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至于满门抄斩,嘿嘿,我们唐家为朝廷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能有今日的荣耀全是我们应得的,你觉得陛下是会听信一个无知妇人的谗言,还是相信我们唐家的忠心?”不过他没有现,就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某扇窗户忽然悄悄关上了。
就在二人争锋相对的时候,肇事者唐子昔则看着自己的双手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只是随便挡了一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方才她从对方扑过来的身形跟出手的力道判断出来,这个绝对不是普通的丫鬟,否则她根本不会出手。&1t;i>&1t;/i>
不过眼前这个自称方佩玉的艳丽妇人,她倒是在脑子里搜寻到了一些比较陌生的记忆。这个女人确实是镇西将军方明全的女儿,不过只是义女,不知道什么原因嫁到了唐家,做了她的二娘。
自她进府以来,唐家上下对她一直礼数周到,恭敬有加。可惜这个女人不仅为人嚣张跋扈,而且心思歹毒。刚进府不到两天便借口整顿家风,将上官雪柔派去伺候她的几个丫鬟活活打死,气得唐子昔直接找上门跟她大吵了一架。自那以后,方佩玉就跟她杠上了,只要一见到她,轻则辱骂,重则抬出家法。当年的唐子昔可是吃了不少的暗亏,否则也不会一见到苏璟就缠着他教武功。
可是像今天这般场面倒是极少,尤其是当着唐谦仁的面。
唐谦仁是唐家的长子嫡孙,从小就被唐明儒带在身边征战沙场,不仅战功赫赫,深受士兵爱戴,而且还跟随军历练的太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由于他脾气火爆,处事果决,别说是唐家上下,便是洛阳城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见到他也是绕路走,生怕惹得这位不快被打一顿。&1t;i>&1t;/i>
所以今天方佩玉的行为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唐子昔并没有被对方的话激怒,反而默默地在心中飞快地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梳理了一遍。虽然她不记得当初自己的反应是什么,但是很明显今天的方佩玉来者不善,绝对不是想要教训她这么简单,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阴谋。
可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驱使她铤而走险呢?若说是一时冲动唐子昔是不信的,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遇事就冲动的小丫头了。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