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自幼起便生活在羌族,是羌族可汗宫中特意为北崇国的皇子暗地里豢养的一名美眷。
前世,她以此作为接近九皇子君胤珏的手段,博得君胤珏对其的好感。只是一年多的时日,便成为君胤珏府邸中最有地位的女子,不久后个更是一跃成为最受其宠爱的妾室,手段可见非常。
若非出身低贱的原因,相信那时的九皇子正妃之位,也非她莫属。
所以,锦绣绝不是一个看似毫无心机之人。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
然而此刻,锦绣却不知道,她的一切行事早已被人悉数了然,更是将其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洛瑾羽看着锦绣,见其十分谨慎的观察着君胤珏的举动,见其正极为认真的端详着扳指内的刻纹,她上前,言语极尽讨好的对君胤珏道:“殿下,这个东西似您这般是看不到什么的,即便寻人前来,也只能为您将里面的东西写出,却不知是何意,奴婢出身羌族,愿意为殿下解惑。”
君胤珏看着手中的东西,眉间微微一扬,随即注意到了锦绣那笑的很是温柔神情,若非听到了刚刚坐在对面少女的言语,他怕是真的要相信锦绣是忠于自己的人。
说来也奇怪,眼前的少女不过看似十二三岁的年纪,但也不知为何,自从见她开始,他便有些莫名的信任之感,觉得少女绝非是轻易所言之人。
“解惑?”君胤珏的神情上有一丝的漠然:“你怕是忘了,蜀地是我北崇与羌疆的边塞之地,难道我会不懂羌族的文字吗?”
锦绣聪慧,顿时便在君胤珏的语气中察觉出了他话语的异样,她眸中的泪意翻涌,看在外人眼里,倒是一副楚楚动人,徒惹怜爱之感。
她语气谦卑:“殿下,难道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殿下不快了吗?还是说,殿下怨怪奴婢没有及时说出这扳指的秘密,让殿下对奴婢起疑了?”
君胤珏将扳指放在了石桌的茶盏旁,眼神变得幽冷了起来:“我记得这东西和那封信当初你交于我时,无论是你,还是信中都不曾提及有关《江山训》的只言片语,若是依你所言,信乃你父亲亲笔,那为何他不在信中提及,反而要你亲口相告呢?”
闻言,锦绣有些惊慌,她急忙道:“殿下,您是了解父亲的啊,父亲在当初写那封信的时候,就曾担忧过那封信会在他身故后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若是如此,他便会成了北崇的千古罪臣,他不想做歹人利用的工具,这才没有选择在信中提及有关扳指秘密的一二,而是让奴婢代为告知殿下,这样一来,若是奴婢有了意外,那这个秘密便会随着奴婢的死掩于世间,绝不会给咱们北崇带来任何的危机。”
“至于那封信......”说着,锦绣的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自眼中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