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寂空不慌不忙,唤了雁落,“和我拼了,你也配?”心随意动,雁落招招凌厉,将天瞳恪逼退了好几步,不多时,泽寂空还没出手,雁落已经搭在了天瞳恪喉结处,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即便不死,也能将他弄的元气大伤。

    栖霞扇也是出来了,供他把玩着,“啧啧啧,就说了你们神界,没,一,个,能,打,的。”这嘲笑的语气,差点气死天瞳恪,“你还瞪我,算了,看在你女儿给我做了这么多天的饭菜份上,放过你。”

    雁落回到了泽寂空的手上,他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在你这禁林,我便屠了你的听溪谷。”

    自己是真的被墨徽磨叽烦了,才和仙界的青帝打了一架,又逃到了神界避难。墨徽啊,那张破嘴一开,自己可是受不了,还有绀羽那么多折子,自己可不想被他们“请”回魔界,我这魔尊也当得不容易。

    “从我女儿身边离开,泽寂空。”天瞳恪再次说的时候远没有第一次有底气,六界虽然已经不是以武力定尊卑的年代了,但是武力还是立足的底气,尤其是在神魔两界。

    人界更靠德行操守和才华,仙界都是神官们,本身就是为了服务于人界,施云布雨,一系列的,妖界靠机遇,鬼界靠谁更惨,厉鬼最凶。

    栖霞扇在泽寂空的右手把玩了一会儿,开扇,轻轻一扇,天瞳恪受力往后退了一步,“你,没有什么资格与本尊谈条件。”

    “这里是神界,不是你的魔界,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天瞳恪依旧不死心。

    “这里是神界,那又如何?让你们的神王和愈君出来?你们那个愈君,不用说别人,我族挑个少将军都能杀她,你们的神王嘛,倒是不好对付,但也和我手下魔君的实力有些相差,你们愈族,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泽寂空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天瞳恪心口,也是一层层撕开愈族苦苦支撑的伪装,表面上依旧是神界大族,实则早已是能够任人宰割。“我与你还有一层救命之恩,别忘了,天瞳恪,我救过你。”

    愈族和魔族两立,被他所救,真的是自己最不愿意提起的一段经历。

    “魔尊大人,小女尚小,心智也未成熟,魔族的教导并不适用于我族,还请尊上高抬贵手,放过小女。”说到最后,几乎算得上是恳求了,女儿要是和他相处久了,难保不会习得魔族的习气,退一步讲,我族未来的王,怎可被死敌养大。

    “放过?我对小纯做了什么,需要用放过这一词,你家那丫头还敢给我下醉千年呢,这笔账又怎么算?”魔尊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养孩子,这孩子一个人被扔在禁林这个虎狼窝,委实有些可怜,你们做父母的还有脸让我走?“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以她父亲自居,尚且不说照顾她,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与她初识,她只靠书本上的东西,把我错认成了银钧,若知道我是魔尊,想来也不会与我过多亲近,你做父亲有资格吗?你只是生了她,有半点教养过这孩子吗?还有她母亲,我是听说你们神族和我们魔族不同,儿女养在父母膝下,这便是养在膝下?她妈是这破林子?去你妈的养在膝下。”

    泽寂空之所以会这样说,全因两人去静居吃饭时,纯弥看着有一家四口,父亲抱着小的,母亲领着大的,她当时看向他们四人,那种艳羡的神情,自己这冷心的魔族都有些不忍,她也是想有父母疼爱,有姊妹亲情的吧,你们可曾给过这孩子?我陪她闹的这些日子,天瞳恪,你应当是感激我。

    儿女养在父母膝下,自己难道不想吗?神王下令,自己不能不从,自己也想天天看着女儿成长,他说得对,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配用这种说辞去对待那个陪自己女儿练剑,给自己女儿快乐的人,刚刚远远地看到两个人打斗,他也是感知到了女儿对这个人并不害怕,甚至打斗完,还开开心心地问他晚餐想吃什么。

    “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你也不懂我的苦衷。”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牌子,“这牌子是我家的信物,这个信物代表着天瞳家可以为你做三件事。若日后小女触怒到您,还望魔尊大人高抬贵手。”说罢,恭恭敬敬向魔尊行了个大礼。

    泽寂空看着递过来的牌子,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慵懒地说:“我记得你们天瞳家的双目,可用来炼造法器,而且都是极品法器。”

    “好,我给您。”说罢就要剜了双眼,送给他。

    泽寂空一扇隔开了他的动作,“老子想要你的眼睛,当年救你的时候就会拿了,别告诉这孩子,我的身份,我只在这禁林待个几十年便会离开,我答应你不去伤害她,不过,这几十年,一旦绀羽或者墨徽察觉到我的踪迹,你都要帮我拦下,这件事,你们天瞳家的秘术是能做到的,对吧。”

    “能。”天瞳恪答应了他,“只要你不伤害我的纯儿,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