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正欲说话,却只听李浈紧接着又道:“哈里赤等十余条性命,老骨身中数箭,你觉得我对此就真的无动于衷?”
严恒闻言后神情稍稍缓解,口中说道:“那你怎”
“那我为何不就地将那乌力杀了?”李浈摇了摇头说道:“擅闯刑部重地,这样的罪名即便放在我大唐都是死罪一条,更何况这里是渤海国,若我真的将乌力杀了,你觉得大彝震会让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平安走出渤海国?”
“那那这仇岂不是还报不得了?”严恒怒而问道。&bsp;&bsp;
闻言之后,李浈起身缓缓走至严恒跟前,望着严恒那张黑脸淡淡地笑了笑:“你若信我,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明日我自会给老骨和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翌日,大彝震的脸色略显憔悴,在这短短两三日的时间里生的一切让大彝震倍感压抑,但屋漏偏逢连阴雨,昨夜生之事无疑又为其多添了几分烦乱。
骨朵达夜闯刑部重地,金吾卫偏将乌力就地射杀其部下一十五人,而骨朵达更是身负重伤,虽说乌力所为并无不妥,但此时骨朵达的身份毕竟为大唐使臣的部下,若李浈真要兴师问罪的话,大彝震还真的不好交代。
“这个乌力还真会挑时候,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朕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后殿之内,几名內侍正在为大彝震整冠更衣,而大彝震则双臂平伸,双目微闭,紧蹙的眉头似乎从不曾舒展过。
片刻之后,一名宦官随口说道:“乌力将军本就与骨朵达宿怨颇深,此番抓住了他的把柄还不趁机报仇?”
宦官本是无心之言,但大彝震闻言之后却是暴怒道:“报仇?!现在是报仇的时候么?!若因此惹怒了大唐看朕不砍了他的脑袋!”
“陛下息怒,毕竟您已撤了乌力将军的官职,若再砍了乌力将军的脑袋,只怕这满朝武不好交代,何况于情于理来说乌力都并没有做错!”
闻言之后,大彝震的脸上泛起一抹苦涩,轻轻摇了摇头道:“朕又何尝不知呢?但大唐使臣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朕撤了他的官职就是想保他一命,待唐使离开之后再恢复其位便是了,如今室韦、契丹、奚族、回鹘四族已结成同盟,绝不可在这个时候再得罪大唐!”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名內侍禀道:“启禀陛下,大唐使臣李浈求见!”
“传!”大彝震说着,挥手屏退內侍后于上端坐。
少倾,在內侍的引导下李浈缓步而入,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不禁让大彝震顿觉意外,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兴师问罪的态度。
走至殿内,李浈躬身微拜:“外使李浈拜见陛下!”
“呵呵,朕记得上使说在我国逗留三日,难不成上使是来向朕辞行的?”大彝震笑道,虽说听上去只是戏谑之言,但这其中多少也有些内心真实的写照。
但大彝震明白,在自己还不曾给李浈一个明确的答复之前,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离开,毕竟此时大唐与四族联军已陷入胶着,虽然在大唐猛烈的反扑之下四族联军节节败退,但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场战争在短时间之内怕是不会结束,所以自己出兵与否对于大唐来说也便成了关键。
“陛下圣明,外使正是来与陛下辞行的!”李浈躬身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