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在洞壁上,二人就火堆旁坐下。萧云帆开口道:“修罗兄,往后有何打算?”这句话正好点到玉修罗心坎上。他呆了半晌,缓缓说道:“我孤家寡人倒是没什么,萦儿这孩子年纪还小,是得给她找个好的归宿。”萧云帆点头道:“修罗兄的心思我理会的到,咱们与丐帮结下的梁子迟早要有了断,带萦儿在身旁,自然无法照料。”
玉修罗抬起头来说道:“萧兄弟,这事你不必趟这浑水。我造下的业,由我一人承担。你的盛情,我心领了。”萧云帆冷笑一声道:“修罗兄不是把我看扁了,萧某既然与你结交,岂能背信弃义?大家好朋友,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已死过一回,再死一次又何妨?”
玉修罗苦笑道:“萧兄弟侠肝义胆我佩服的很,可我玉修罗双手不知沾了多少正道人士的鲜血,你与我结交,那些正道人士又岂能容你?丐帮的事,我自有办法,我想把萦儿托付于你。”说着,神色颇为凝重。
萧云帆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你不用说,我也会管萦儿。我知道,你要和丐帮的人拼命,砸他们的场子。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们这些王八羔子做出丑事,丧尽天良,倒头来还要摆出一副仁义道德的面孔。老天爷又不是瞎子,所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收拾他们那是早晚的事。
萧某平生一大快事就是和恶人斗法,他们愈狠毒,我就愈喜欢。揭他们的老底儿,坏他们的好事,最后打得抱头鼠窜,屁滚尿流,方才痛快。
若是不让敌人七窍生烟,反而自家肚子痛,这样的蠢事我不能干,修罗兄你更不能干。拼命,那是万不得已。咱们慢慢筹划,要让他们肚子痛起来,这样才有趣。”
玉修罗眼中精光闪动,笑道:“看来萧兄弟已想出万之策了?”萧云帆摸了摸鼻子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要扳倒丐帮,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他们在江湖上的势力庞大,与各门各派乃至朝廷都有往来。
贩卖人口一事,于丐帮而言是他们的一条财路。不管是张承运也好,柳万廷也好,他们做此事必定有幕后之人授意。幕后到底是丐帮龙头还是另有他人,尚需查明。
他们做这事的又多少人,获利多少,从何地诱骗拐带,又将这些人销往何地,都需要落实,此乃一也。其二丐帮的盟友多少,背后有哪些势力支持,中间哪些是血盟,哪些是交盟,我们都要掌握。
其三就是在第二步之上大做文章,威逼利诱,拉拢分化,孤立丐帮。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让丐帮势力土崩瓦解。不过眼下我们得藏,藏到他们发现不了的地方,蛰伏起来。等待时机,一口咬到他们的七寸上,让他们一命呜呼。”
萧云帆这番话语让玉修罗大为感叹,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心中暗道:一个藏字,果然高明。若依着他的计策,当下虽不痛快,但可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此人与我年齿相近,这番见识眼光远在我之上。幸好他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有我头疼的时候。
丐帮等人于破庙内一连歇息数日,个个精神抖擞。当夜,陕西分舵委派一个弟子来报说蜀中传来消息,帮主司徒奔雷与元老会的人即日启程,要来川陕巡察。柳万廷与张承运计议后,将带来的弟子分为两队:一对跟随柳万廷赶回蜀中;另一队由张承运支派,对付玉修罗。
张承运这几日人虽在破庙,可心思早已放在除掉玉修罗这件事上。派出去的人早出晚归,将实情一一向他禀明。如此一来,他胜券在握,估摸的只是何时动手。
柳万廷走后,其余人都归张承运指派。张承运并非庸碌之辈,知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的道理。当下让盯梢的弟子做引导,亲率一干人等前往山谷。
好在破庙离山谷只有五十里,日落时分,他们的人就已赶到山谷外。那向导领着七八个人沿着一条羊肠小道来绕了几圈入谷,而后站在对面山腰上,自上而下俯视那山洞情形。
当张承运的目光落到那山洞上方时,忽然心中一喜,对身旁的人说道:“可有办法去对面去?”那个向导说道:“回长老的话,弟子之前曾试过,要绕到对面去,至少要两个时辰。”张承运哈哈一笑,伸手拍着那人肩膀道:“绕路倒没什么打紧,你这次可算立下了大功。弟兄们,先歇息一阵,吃饱喝足了,继续赶路。”
山谷内风声呼啸,犹如鬼哭一般。萧云帆将洞口封好后,盘腿在地,修习吐纳之术。浪剑门内功紫玉功法共分一十三重,当日萧云帆也只修炼至第七重。这门功法开始极为难练,越往后反而会越容易。犹如灌溉农田一般,开渠引流固然费时费力,但水到渠成后,可谓事半功倍。内功比不得剑术,稍加练习就会效果显著。需要经年累月反复练习,才能将天地之气融汇于奇经八脉,聚藏于紫府丹田。
然而萧云帆一运气,丹田之内犹如火烧一般。他赶忙停下来,心中思索道:“无怪乎那位前辈当日告诫我,这副身子丹田异于常人,无法修习气功。没了内力修为,任何武技的威力都会削减大半,这可如何是好?”
玉修罗见他满脸汗水,问道:“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萧云帆皱眉道:“我……我本想练习本门内功,可是我一运气,丹田之内犹如刀绞火烧一般。只怕以后无法修习内力了。”说罢,他脸上的神色颇为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