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萧云帆只听到自己与白若萱的呼吸,他一手握着剑向前探路。然而没有火光的确很难找到方向。他略作沉思对白若萱道:“我给你变个把戏可好?”白若萱道:“此间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你变了,我也看不到。”
萧云帆笑道:“我这个把戏保准你能够看到。”白若萱不信道:“除非你先变出火来。”萧云帆道:“好。”说着他松开白若萱的手,抓起自己的衣襟扯下一片来。
明人百姓衣衫多为棉布所制,丝绸绢帛多为富贵人家才能拥有。萧云帆私下这这片棉布,布的边缘则有许多棉绒。棉绒正是极佳的引火之物。他俯下身来,左手持剑,右手持鞘,相互斫削,登时迸射出火花来。
那火花落在棉绒之上便成为火种,萧云帆小心翼翼地吹着气,一点点的火燃烧起来。他脱身外衫,缠着在剑柄上,而后引了火作为火把。黑暗中登时有了光亮,黄色的火焰燃烧着映在白若萱白皙的脸上。
她又惊又喜道:“真没看出来,你倒还有这样的本事。”萧云帆将剑鞘做成火把递给她道:“来,你举着,这样就不怕黑了。”白若萱道:“这地方甚是寒冷,你没了衣衫,不怕着凉了?”萧云帆得她关心,心中也是一热。笑道:“我内力深厚,这些寒气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二人向前走,又发现了两处石洞。萧云帆寻思道:“不知这两处地方又通往哪里?我们如今的法子只能先走完一个,在去试第二个。”白若萱开口道:“我们究竟要走那边?”萧云帆指着左侧的石洞道:“先走这个吧,咱们只能碰碰运气。”
又走了一阵,二人来到一个圆形的天然石室内。白若萱啊地叫的一声,原来这件石室内地上散落着四具白森森的骨骸,他们的身上的衣衫早已风化。
萧云帆定了定神,进而俯下身子来将那骨骸检视了一番,第一具的骨骸的颈骨被人扼断,第二具骨骸的肋骨断掉好几根,第三具骨骸的肋骨上嵌着一把生锈的钢刀,第四具骨骸的颅骨处有着伤痕。
白若萱道:“喂,你从这些死人骨头上能看出什么?”萧云帆站起来叹道:“这四人显然是被同一人杀的,这也就是说,那个杀他们的人自然是活着的。如果那个人活着,他又是如何离开此地的?”
白若萱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另有出路?”萧云帆道:“我们不妨先在这间石室找找,如果找到,想必另一个石洞内会有出口。”白若萱举着火把,四下照了照。萧云帆伸手在洞壁上拍打,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忽然举起一具骨骇的腿骨道:“老兄,对不住了,你的骨头借我使使。”白若萱皱眉道:“喂!萧云帆,你拿这死人骨头做什么?也不嫌脏?”
萧云帆道:“这为老兄的骨头可以做火把,我先拿来用用。不然待会儿你的火把灭了,我们又找不到出路,岂非糟糕之极。”白若萱心中虽是厌恶,却也无可奈何,当下将剑鞘放平。萧云帆伸手握住那腿骨,那腿骨的顶端冒出绿色的火光来。
白若萱道:“你还是丢了这东西吧。死者为大,你如此亵渎人家骨骇不怕冤魂缠身么?”萧云帆满不在乎地道:“不怕。这老兄死都死了,他的骨骸若能助咱们逃出升天,自是莫大的功德。”说着大步沿原路走回。
白若萱回望那骨骇一眼,不由得头皮发麻。向萧云帆喊道:“喂,你等等我。”说着,向前跑去。二人走至第二个山洞之中,这个山洞的尽头乃果然有一扇石门,石门左右两侧各立着一个三尺大小怪兽,那怪兽双手托着一个碗。
那石门上满是灰尘,萧云帆用破衣服扇了扇,将灰尘除去。石门上露出古怪的花纹来,他伸手向前一推,那石门纹丝未动。他猜想必是有别的机关可以开启。白若萱举起火把,目光四下扫视,忽然她的目光落在石壁上。
那石壁上写着:因風皺面遇火惱刀劍相夾了無痕。白若萱道:“萧云帆,若要打开这扇门,恐怕得破解这石壁上的诗句。”萧云帆回身道:“猜谜?可惜萧某人学问有限,恐怕猜不出。”
白若萱目光闪动,忽然眼睛一亮道:“我知道这两句诗说的什么了?”萧云帆道:“哦,那你快说来听听。”白若萱道:“这谜底就是水啊。你想想看风吹过水面,岂非会翻起一圈圈纹路,水若遇到火自然会变成气,岂非应着一个恼字。”
萧云帆点头道:“这后一句‘刀劍相夾了無痕’的确说的是水,在水面砍来砍去,可水面平静之后的确没有丝毫的痕迹。如此说来,要想打开这扇门,得用水。”白若萱道:“是啊,可是这里怎会有水?”
萧云帆低头想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转到那小怪兽上。心念一动,便要解开裤子。白若萱脸上一红啐道:“无耻。”萧云帆笑道:“对不住了,白姑娘,还烦你退后背过身去。要开这门需要水,可萧某能想到的水只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