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这天,柳府上下张灯结彩,宾客满棚,喧嚣声不绝于耳。
孟喜昌走到柳府的门口停住了脚步。
孟喜昌扭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孟家贵说:“柳仁鸿可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今天他大寿,请咱们吃饭,家贵,你得机灵点儿,柳府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大户,生意上以后还是多有往来,该认识的,你是要认识。噢,对了,这个祝寿瓷瓶还是你来提着吧,看上去更为庄重一些!”
说着,便招呼随从将寿礼送到孟家贵的手上。
孟家贵小心地接过瓷瓶,皱眉说:“老实说,我真不想去,这种周旋应酬的事情本身就很无聊。”
一旁穿戴周正的大太太瞪了孟家贵一眼。
她知道自己儿子这熊脾气,怕又惹了老爷生气,赶忙说道:“家贵,你就学会圆通一些吧,以后说不准还有需要人家的时候,做生意的人,应酬是常事儿,哪能由着性子喜欢不喜欢呢!这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喜昌想着,这孩子确实不是块做生意的料!见人就想躲!那怎么行啊!但脾气和性子还真是随自己年轻的时候,执拗起来不通人理,随和起来也是很和气,真是自己的种儿!
于是,就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娘说的是,生意场上,习惯了也就成自然了,慢慢来吧!”
孟家贵没再说什么,小心地捧着祝寿瓷瓶,木讷地跟着走进了柳府。
柳府上下人头攒动,柳仁鸿的寿宴设在二楼。
走进大厅,正中一幅东海福寿图,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几个紫红色的檀木柱子中间放着几张铺有金色桌布的桌子,各色器皿闪闪发光,簋盛奇品,满摆着海馐山珍,杯泛流霞,尽斟琼浆玉液。四周五颜六色的鲜花团簇,。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红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的无数个毛玻璃的圆灯熠熠发光,与装饰华丽的壁灯交相辉应。
一张两屉桌子置放在入口处,上面摆着笔和签名册。
孟喜昌提着笔,不觉抿嘴一笑,想着:谁来与不来,还是有册子考查,幸亏自己来了,要不,这还有字可寻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赶着拉拉近,以后就恐怕更没有机会了。柳府不是谁谁都可以攀得上的大户人家。
于是便蘸了墨正要写,忽听耳边一阵爽朗的笑声,扭头一看,是柳仁鸿。
“许久未见,孟兄可好?”
“还好,还好!”
“这两位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