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下去谈谈。”林楠看着面前突然找上门的顾宇晗，心虚地掩上房门，生怕被他看到卧室里的沈思煦。
可身后的手心里被人塞进了一小包东西，他来不及看，手攥着收进袖口里。
听他这么说，顾宇晗的神情舒展了些，跟着他下楼。
“祖母睡了吗？”他跟在身后问。
林楠瞥了一眼一楼祖母的房间，“睡了。”
谁能想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曾苦苦求着顾宇晗来陪陪祖母，现在后者却在大半夜不请自来。
陈姨让人泡了茶过来，顾宇晗没有第一时间喝，只是一直盯着他，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收到的那条消息上。
“我问过梓律了，他说他只是想跟你倾诉才叫你去的，没想到你酒量那么不好，他给你叫了代驾才走的，之后的事他也不知道。”顾宇晗盯着他的侧脸，似乎在向他小心翼翼地求证。
他没回复，那杯饮料徐梓律明明说的是无酒精，这会儿又说没想到他酒量不好，撒谎的本事他是一点也比不上徐梓律。更让他寒心的是，他都成这样了，顾宇晗还是选择相信了徐梓律。
手机上的消息再次亮起，林楠端着茶杯被烫了一下，手一抖杯子里的茶水一部分淋在顾宇晗的杯子里，茶汤满溢出来，淌了一桌。
“抱歉，我去给你再泡一杯吧。”他低着头，收起凌乱的杯具。
“没事，我不用。”
他低眸，苦笑，“因为心里只有徐梓律，所以连我的茶都不喝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喝的。”顾宇晗明明坐在沙发上，却有种无所依靠的慌乱感和坠落感，好像不抓住林楠，就会永远失去一样。
林楠端着新泡好的茶过来，递给他一杯。
“梓律让我跟你道个歉，他没想到你会遇到这种事，他应该把你送回来的。你别太怪他了，算上之前梓律车祸的事，就当是你们扯平了好吗？”顾宇晗还在为徐梓律传达歉意，他不想林楠因为这件事太记恨徐梓律，他更担心林楠会再策划出那样的车祸，如果不是他哄着徐梓律，或许徐梓律早就起诉林楠了。
“你今晚一定要住这吗？”
林楠漠然地扯开话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不起波澜，似乎毫不在意这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