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提出离婚,结束这段让彼此都心力交瘁的婚姻。
他们之间没有第三者,也没有任何不可抗拒的事件发生,这么多年来,她退居家庭中,照顾公婆孩子,为丈夫操持身后家务琐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日子久了,两人却越过越陌生,越过越尖锐,逐渐变得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亲密夫妻。
都说中年夫妻的生活是一滩死水,可她才不到三十五,在这死水里却快要溺毙了。
所以,她今天特意穿着裸粉色长开衫,搭着一条浅格子短裙,穿上尘封多年的高跟鞋,即便身材走形发福,皮肤暗黄无光又有些粗糙,但她还是化了个妆,描着浅灰色的眉,涂着口红还是许多年前流行的浅粉色。
她要像当年结婚时一样的光彩,用一样美好愉悦的心情开启下一段新的人生。
柯绍维沉默着看她,突然猛然一笑,唇角提起怪异的弧度,“你想过安安吗?”
安安,他们才不到十岁的女儿。
如果他们离婚了,她就要被迫开始成长,被迫做一个小大人,被迫读懂成年世界里的无可奈何。
自从不时在夜里看见她抹眼泪,一向闹人的安安开始变得乖巧懂事,甚至开始学着体味她的心情,总是用柔柔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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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妈妈,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如果是爸爸欺负你,我帮你打爸爸,爸爸不乖!”
小孩的世界是直着线的爱意,她总能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与喜恶,可小手拍在爸爸头上时也只是轻轻一扫而过,她比大人更懂得照顾情绪,更能敏锐发觉不对的气氛。
方明茵在做下这个决定时便想瞒着安安,当听到柯绍维这句话时,她差点心软撤销这个决定。
看出她的迟疑,柯绍维了然在胸的补充道,“你不能总想着自己,安安还那么小,你怎么能忍心让她在一个单亲家庭中长大呢?”
但这句话却像尖刀的口子,捅在装满水的气球里,“BOOM”的一下子,将她本凝起的犹豫瞬间击成七零八落的碎片。
对于从小在父爱缺失的环境里长大,安安懂得分解情绪,虽然不是被迫的长大,可她也跟着她熬在这段“丧偶式”的婚姻里,她的敏感脆弱与她如出一辙,在爸爸难得休假时,安安总会赖着爸爸,害怕他再一次因工作而与她几日不见。
可更长久的时间里,安安与她抱着一样的情绪,期盼着爸爸的归来与陪伴,带着这种期盼在无尽等待里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最后在自我安慰里满足。
是,安安还那么小,安安怎么可以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呢。
所以,她应该让安安与自己结束这样的生活,结束这种可有可无的苍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