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固然有之,但现在李恪感受最重的却是责任,安平天下,抚治万民的责任,这种责任曾今属于李世民,但现在这种责任正通过李世民的身体,透过李恪的手指传到了李恪的身上。
现在,李恪即将成为大唐的皇帝,要承担曾经属于李世民的责任,挑起这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也重逾泰山的担子。
这份责任大,大到可以压垮任何一个人,不过李恪好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东宫旧部,还有满朝文武帮着他一起分担。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不久,慢慢地,人群中的啼哭声止住了一些,中书令岑文本和左仆射房玄龄二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他们固也悲痛,但他们知道他们一个是诸相之首,一个是新君业师,他们更不能慌乱,更应该站出来,做他们必要做的事情,因为李世民已故,而朝廷还要继续运转下去。
房玄龄和岑文本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恪的跟前,房玄龄当先开口对李恪道“陛下已逝,还望太子节哀,眼下当务之急是送陛下回宫入殓,太子登基帝位,如此才可安天下人心。”
岑文本也接上道“太子受陛下遗命,授位为君,便是大唐新君,太子还需以大唐江山,以天下万民为重,勿负陛下临终嘱托才是。”
李恪也知道眼下事情的轻重,如今当务之急的两件事情,一是先皇下葬,二是新君登基,实现权力的和平交接和过渡。
“房相和岑师说的是,是本宫做得差了。”李恪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房玄龄和岑文本道。
说完,李恪慢慢地抱起了李世民的遗体,转过身去,面朝着群臣。
山林中大风依旧,吹着李恪的衣衫飘飞,猎猎作响,李恪看着群臣道“父皇执国二十载,开古未有之先业。父皇有言,命我承先辈之志,继往开来,延拓盛世,尔等可愿同我共践父皇遗命,护我大唐万年。”
现在的李恪虽然名义上还是太子,但实际上他说的每一句话已经与皇帝无异,李恪之言一落,众臣纷纷应和。
李恪见状,乃高声喝道“大军开拔,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