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底的万年寒铁最后也没有被白先生拿到,只因为孤禹洲大气的将它拿来替沉暮做成了床,每日枕在上头替他聚拢魂力。
白先生看着眼前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沉暮,心里却较着劲,好好一块寒铁就这么被浪费了。
“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偏方?睡这上面要是有用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孤禹洲只当作没看到,他笑容浅浅,眸色深沉,“既然他还睡着,那你请回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孤禹洲脸上的笑容未散,手心的汗都要湿了他一双手。
“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就要被当场抓包了。”
一双手从胸口掏出一枚浑圆的珠子,那珠子约莫眼珠大小,沉暮的三魂被他拿来悄悄安置在了这珠子里。待到他捻碎珠子,原本睡着的沉暮睁开了双眼。
隐隐感受到脖子上似乎是被什么利器划破了,沉暮心领神会,“他来过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可惜被划破的地方。
“你最近还是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我看白先生有隐隐发狂的迹象,咱们能避还是避一下,免得引起天道的察觉,到时对谁都不好。”
沉暮是个至今都没法上户口的黑户,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这也是他们几次三番容忍的原因,不然凭白先生的本事想要跟他们拼一拼也没有这么容易每次都心想事成。
“我道心已损,想要再修无情道已经是不可能了,”沉暮的语气平静,他不觉得可惜,“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也没有意思,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他没有说出口,但两人心中都已经明了,既然不能成神,要么就像现在这样活着,要么修鬼身。
“你疯了吗?要放弃神明的身份修鬼身。”
“神明是在期望中衍生出来的,但我只是你的一道影子,不能修成真正的神,我随时会陨落。”
良久,孤禹洲推门出去,“你想见见她吗?”他想起两人苏醒后还未曾相见过。沉暮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若是使她想起从前便不好了。”
踏出房门时孤禹洲轻飘飘的说了句,“想不到她对你而言这么重要,竟使道心被毁无法再修无情道。”
两人虽然共用三魂七魄,然而事实上孤禹洲只有一魄,沉暮与他早就不是一个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人,尤其是当沉暮跨出丰都幽下城的那一刻,两人就已经生出了分别。孤禹洲还是人们心中的神明,而沉暮成了天地间自由来去的一道风。
两人翻遍了三川五岳的辞典,终于让他们在某本残篇里找到了成为永恒神明的方法——无情道。无欲无求是道,无情无爱是道,但这些都太漫长,需要时间去累积,而他们选择了一条捷径——杀妻证道。
但两条光棍汉别说妻了,连个年轻点的女人都没见过,打从出生那一天就是一条单身狗,为了这条康庄大道他们想出了一条路子,没有妻子就找呗,满大街的女鬼不常见,满大街的女人难道还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