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公见宋尧尧的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倒不是他觉得宋尧尧的字不好,而是宋尧尧的笔画,实在是像极了一个人。

    “你这字……”邢国公踌躇道。

    “跟着三殿下学的。”宋尧尧并不隐瞒,“我在三皇子府上住着无聊的时候,便在他的书房拿了一本他的笔册临摹。”这在那个锦箱里,裴泽瑜也将这本笔册送了过来,那宋尧尧便继续临摹了。

    裴泽瑜的字在京城可以称得上是一绝,但身为皇子,他的字画很少被流传出去,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临摹他的字的。

    宋尧尧见邢国公担心的神色,连忙解释道:“这笔册三殿下说过了,是他闲暇抄书用的,并没有什么机密。”

    看着女儿似懂非懂的神色,邢国公将心中的不爽利咽了下去,他自然不会告诉女儿,在大梁朝,向来有妻子临摹丈夫的字的闺房乐趣,“父亲再送你几个字帖?”

    “不用了,父亲。”宋尧尧笑得像花一样,“我练三殿下的字帖习惯了,不必更换。”她一个闺中女子,又不要做什么书法大家,实在不需换了又换。

    邢国公将手头的字帖放了下来,“明儿你与母亲去京郊的大悲寺?”

    “嗯。”宋尧尧点了点头,“母亲说,每月她都要去大悲寺许愿,希望菩萨能保佑她找到我,如今我回来了,定要带着我去还愿。”

    江碧秋的身子好了些,江氏自然也不用天天守着了。

    邢国公听宋尧尧说起江氏,他观察了她的神色,见她面上毫无怨怼,才松了一口气,“尧尧,你表姐重病,你母亲多照看她一些,希望你能理解。”他不得不为夫人说话。

    “我知道的。”宋尧尧笑的毫无芥蒂,“这等事算不得上什么。”

    邢国公又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将话咽了回去。

    第二日,江氏带着宋尧尧去了庙中。

    宋尧尧在马车上,看着江氏眼皮子里尽是疲惫,不由得出声道:“母亲多照看着自己一些。”

    江氏虽然照看着江碧秋,但心中对宋尧尧十分内疚,如今见宋尧尧还如此体贴自己,强笑道:“我的身子还好。”

    王嬷嬷在一旁,听见宋尧尧如此说,心中道,这亲生的就是胜过表小姐,夫人之前得了一场风寒难道表小姐不知道么?她便没有如此心疼过夫人,只日日撒娇让夫人陪着。

    大悲寺乃皇家寺院,来的人非富即贵。

    今儿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大悲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一个小沙丘迎着江氏走入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