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东西这么着急?”
“买……买胭脂,少夫人先前叫我买的,我忘了。”
卷秋一步步上前,拿着帕子擦了擦毓琇额间透出的汗意:“你瞧瞧你,买个胭脂怎么吓成这样。”她话语间有笑意:“可是我上次缝制了一件成衣,还没缝好,你来帮帮我吧。”
毓琇连连摆手:“我……卷秋姐姐……我现在有事……”
“买胭脂又是什么要紧的事,少夫人在老夫人那边恐怕一时半刻地脱不开身呢。毓琇,你跟我来吧,你也知道我在公子院子里头的位分,若你连这点小事也不帮我……往后,度夏那些孩子要是欺负了你,我可就不帮你了。”
说完,她不由分说拉着毓琇的手,像着屋里走去。毓琇心里更是焦急,一着急,手下便使了力,指甲划在了卷秋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卷秋吃痛一下子松了手,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毓琇,你疯了不成?”
毓琇长舒一口气:“卷秋姐……抱……抱歉,我不能同你走。”
说完,逃一般地跑了出去。没瞧见身后卷秋的眼神变得阴鸷,像是掺了毒。
缳娘来的时候,心里头早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个叫韶春的姑娘威逼加利诱,什么手段都用尽了,非要叫她来这一趟,她就知道,陈阿芸必定是摊上什么大事了。
到了院子里头一看,陈阿芸垂着脑袋站着,她那个婆母像模像样的坐在椅子上,真叫人看了就来气。
不就是副耳坠儿么,罗府不是向来显贵么,一副耳坠就这样审问人,真是小家子气。
按照缳娘的想法,千错万错,都是这罗家人的错。
陈怀金瞧见她来,淡淡地抬起眼睛瞧了她一眼,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人的戒备眼神。只这一眼,缳娘就晓得她的意思了。
“呦,老夫人。我们之前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您今日把我请过来,是什么意思?”
缳娘边说话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番话叫她说的摇曳生姿。罗夫人最看不惯这样的人,皱起了眉头。又听见缳娘说什么一面之缘,定睛一瞧,想了起来。
“你就是先前卖怀金那个鸨婆?”
“您都把我请过来了,还不知晓我是谁么?是啊,先前要买这位娘子的就是我。不过……我不是没卖成么,倒叫您老抢了先机。”
罗夫人看了看陈怀金,又看了看眼前的缳娘,一时有点迷茫:“这……那怀金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你手里?”
罗温惠对着韶春使了个眼色,韶春就把碧玉耳坠儿打开拿到缳娘跟前:“你把这个卖到了城郊的当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