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噩梦在列车疾过的那一刻都终究成为过去。
曾经化名为沙里的男人死无葬身,而整个组织,段景琰再受提防,也在多年隐忍下打压一空,最后徒留的空壳也被剿灭。
一路到赶回去,傅听言向总军区上报了情况,同样也知道了那个围生期心肌病的孕妇是段景琰的刻意为之。
那个孕妇是男人的试验品,却是因为误入歧途。
她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车上那份情况说明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以防万一,他怕自己出事,会连及孕妇也出事。
而其他那些走运菜车过去的,无论男女,都是男人的障眼法,与他无关。
段景琰在说这一段情况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傅听言察觉出这个情况,刚要过去,段景琰就没支撑住,倒在了桌边。
男人的最后一招试药果然还是奏了效。
不是一蹴而就的结果,而是慢性滋生的难受,如细虫钻嗜他的内脏器官,洗胃早已来不及,也没有特效药可以治疗。
段景琰曾经见过试药多时后的人,无一例外都不能幸免于难。
所以当维和部队的人因他的回归而缓和不下激动的情绪,又因为他的突然倒下而惶然释恐,傅听言和孟沛霖从头至尾都站在他病床边,如鲠在喉的苦涩。
即便多年不见,曾经一起训练过的熟悉也让段景琰猜到了他们会有的反应。
他不过是慢慢闭上眼,艰涩扯了扯唇角:“我出去了,就没想能活着回来,所以现在是命,已经给了我宽裕。”
旁边的汪珈成听完就崩了,没管在病房,大声就吼:“宽裕什么宽裕!你小子出去才几岁!好不容易回来说什么丧气话!”
都有多久了,段景琰没感受到这种被体贴的温暖。
像是从地狱被驱逐,走向光明,他想睁眼去看他的队友们,却又因为蒙湿的眼而心生溃败。
最后只是艰难地呼吸着,用尽最后那点力气,和傅听言说了:“队长,谢谢......”
“也很......对不起。”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