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是大福唯一的朋友,平时除了汉服,大福与她谈论最多的就是卫俨。但当大福突然在电话里那么一问,她还是吓了一跳,以为大福为情所困,魔怔了。
直到听完事情的原委,清清才稍放了心,但转又叹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齐大福,你先别想他记不记得你,先问问自己,究竟为什么去派出所上班!”
大福语塞。清清的话确实是一针见血,而她也未必不知所措,只是败在了,临门一脚。这一切的源头要追溯到四年前的六月七日,全国统一高考的那天。
这种日子,大概全国众多考场都会出现一种像是约定俗成的现象:忘带准考证。大福正是其中一个小糊涂蛋,而帮她渡过难关的,便是当时在考场外围维持秩序的见习警员卫俨。
卫俨以警车开道,仅用二十分钟就将大福护送了来回。途中不仅时时安慰,还鼓励她安心应考,说什么天降大任,必有后福,言语诙谐,完全消除了她的紧张情绪。
于是,平静下来的大福问了卫俨的名字,也把他的脸庞刻进了心里。除了感恩,更是少女情思,春心萌动,但往后四年光阴,却并未将这一时萌生的情思消耗殆尽。
这四年里也发生了很多变故,人长大了,方方面面都变得复杂,心境态度也都随之转变。直到去年,大福在网上看见了卫俨的热搜,那张熟悉的面孔便再一次击溃了芳心。
“大福,你别怪我跟你急。”清清过于了解大福,就算她不言语,光听气息都知道她在想什么,“糟心事都过去了,你也向前看了,追人也追到眼皮底下了,万事俱备,怎么就不敢再进一步?你看那个学妹,人家才认识卫俨几天啊?学学她的劲头。”
“清清,我跟罗欣不一样。”大福心情沉闷,余光瞥见身侧的便利店,抬脚便进去了,“人家是独生女,爸妈都是企业高管,家境这么好,肯定很自信啊。”
“谈恋爱跟爸妈家境有什么关系?齐大福不是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吗?”清清半开玩笑,实则还是无奈。
大福苦笑,从冰柜里拿了罐饮料,付了钱,插了根吸管,边喝边走出来,“那你知道卫俨家里是什么情况吗?”
清清还真没听大福提过,“什么情况?嘉海首富?小目标一个亿?”
“那夸张了。”其实大福也是上班后才对卫俨有了深入了解,还没机会跟清清说起,“他爸是市局的退休领导,立过功,很有名望。妈妈是嘉海大学的历史教授,嘉海大学嗳!211,985,不是我们嘉南能比的。”
“哦,这么说来,高知高干,妥妥的精英家庭啊!”清清果然也有些惊讶。
“所以,你能理解我了吧?”大福说着,一路往回走。这不是家的方向,小电驴也还在单位。
清清不知道怎么说了,在电话那头也开了罐快乐水,吸溜着叹道:“唉,齐大福,你说你这大福什么时候才能享上呢?”
大福被逗笑了,情绪也疏散了些,“你快暴富吧,养我!”
“行,我明天就把我两个号卖了,先给你买个包。”
“我在你心里就值个包?感情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