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一声惨嘶倏然栽倒,我身边的亲兵立即冲上去,赶在那骑兵起身前把他乱刀剁成肉泥。
长矛掉到地上,我扫了一下四周,忍着伤口的痛把矛拾起,瞄准一个正在到处砍杀我手下士卒的魏军牙将,右臂用尽全力将长矛掷出,硬生生把那家伙穿了个透心凉。
魏兵们见他栽下马,一片慌乱,我趁势纵臂挥舞,领着剩余的蜀汉士兵直往山脚下冲去。
可我刚到山脚,就看见了一面绣着“張”字的大旗,我知道那是魏军主将张郃的旗帜,我也清楚无论自己再怎么玩命,也绝不是这个已经五十好几的家伙的对手。
我带着一批亲兵死命向前冲,魏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身边的人越战越少,自己的伤也越来越多,要不是不死的特性,早见阎王去了。
最后我咬着牙,将手中短刀用力扔出去,把一个敌方骑兵刺下来,然后三步并两步翻身上了那匹马,还顺手操起那人的长刀。
我正想纵马前驰,却听见一声大喝“贼将欲走邪!”
我猛一转头,就瞧见一个披着亮甲的魏将朝我冲过来,手中长矛疾如闪电,离我已不到十米。
手里的长刀方向不对,招架已经来不及,我只能拿另一只手里的盾牌去挡,谁料这柄长矛比刚才那把厉害多了,直接穿透盾牌和铠甲,刺入了我的左肋,矛上还有个小钩,对方抽手的时候把我肋部一大片肉都挑了出来!
那简直是痛彻心扉,我左手一哆嗦盾牌就掉下了地,右臂却没闲着,拦腰一刀就扫了过去。
我自信这力道也算是力拔千钧了,魏将却竖起铁矛杆硬碰硬,“当”的一声震响,他脸上也露出吃惊的神色,身子却依然稳如磐石一点摇晃都没有。
我瞅着眼前这位魏国的左将军、魏军的副都督张郃,明明已是年近六旬的人,胡子都白了,怎么还这样健硕骁勇呢?
四周的魏兵越围越密集,我必须速战速决,几个回合过后,故意卖出个破绽,等他长矛过来,装作躲闪时失了平衡跌下马,其实却想去砍张郃的马腿。
没想到那马训练极为有素,大概以前也有人这么对它干过,见我的长刀到了,竟自动半跃至空中,躲过了刀锋。
我只好顺势转身,想再给一刀,结果身子还没完全转过来,张郃的铁矛又到了,深深扎入我右大腿上部,疼得我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刀!
但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我大腿肌肉用力屏住不让他抽矛,腰部一转长刀已反削过去,速度同样快得惊人!
虽然高度长度都很勉强,但这一下还是奏了效,刀尖堪堪划过张郃腿甲和战靴间的空隙—他的右膝盖。
我瞄见他身体明显抖了一抖,突然暴吼一声,用力往回抽矛,我再也屏不住,矛尖抽出,那个钩子从上扯到下,几乎把我整个右大腿后侧都开了膛。
但我那一下也没白干,张郃右膝部已经满是红色,“汝老革矣,伤愈不速!”我心里念叨着,老年人止血可没那么容易,一边拖着自己的伤腿向前继续冲,就算倒在这里被人分尸,我也要拉几个魏军垫背。